李主任幾次在會上對二大爺劉海中點名批評,已經預示了他的下場。
那次會議之后沒幾天時間,二大爺便被擼了,變回了一個普通的工人。
人這東西,上來容易下去難。
二大爺一輩子官兒迷,到老好不容易當上了領|導,剛抖了沒多長時間就被人刷了下來,心中的郁悶就別提了。
最讓他難受的是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和閑言碎語。
這段時間他為了上位不擇手段,以前他是干部,大家敢怒不敢言,現在大家都是普通工人,平起平坐了,誰還怕他這個老幫菜。
二大爺剛下臺的第二天,下了班之后他郁悶的在家里喝著小酒。
兒子劉光天這時也下班回來,抄起筷子往他的盤子里叨了一口炒雞蛋。
“干什么?”二大爺不悅道。
“吃雞蛋啊!”
“有你吃雞蛋的資格嗎?”二大爺訓斥道。
劉光天讓凳子上一坐,眼皮上翻,“您還當自己是大爺呢?我就說了,您就沒有那個當官兒的命,您還不信,現在怎么樣?被人擼了吧?”
“放你娘的屁!”二大爺惱羞成怒的罵道。
“您還別不樂意聽,我也勸您一句。以后多加小心吧,您這段時間得罪的人可不少,現在下了野可別牽連我們。要不然啊,別怪我跟您斷絕父子關系。”
劉光天越說越離譜,二大爺怒不可遏的起身想抄家伙收拾他。
劉光天趕緊往外跑,邊跑還邊嘲諷,“你也就跟我能耐,有本事你出去能耐啊!”
“這個王八蛋!氣死我了!”二大爺沒攆到劉光天,氣喘吁吁的罵道。
實際上也不能怪劉光天對二大爺怨念這么大,以前二大爺夫妻倆偏向大兒子劉光齊就不說了,光說他上位這段時間以來,在家里作威作福,把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劉光天這回也是看準了時機痛快痛快嘴,解解心里的氣。
他現在想的很明白,反正以父母的尿性,他結婚的事肯定指望不上父母,現在他也上班賺錢了,沒什么能求到父母的地方,還怕他們干什么。
劉光天的放飛自我把二大爺氣得夠嗆,轉頭和老伴說起這事仍舊余怒未消。
兩人還在說著,就聽見院里有人喊話說要開全院大會了。
二大爺不禁納悶,他還當自己是這院里的一把手呢,自己都沒發話,誰在張羅開大會?
等出了院看到閻家的大兒子閻解成正在院里喊,二大爺上前斥道:“閻解成,你瞎喊什么?誰說要開全院大會了?”
閻解成眼睛瞟了二大爺一眼,“肯定是有人發話了唄,我還敢假傳圣旨啊?”
“誰?誰說要開會了?我還沒發話呢!”
“院里開大會跟你有什么關系?”
“伱……”二大爺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指著閻解成怒不可遏。&29233&30475&20070&8869&8869&100&100
這個時候三大爺從前院走過來,對閻解成道:“讓你喊院里人開會,怎么喊了兩聲就沒動靜了?”
“爸,這不是我不想喊,是有人不讓我喊。”閻解成意有所指的說道。
三大爺仿佛這才看到二大爺,露出虛假的笑容,“呦,他二大爺也在呢?等會院里開大會,您可得想著參加。”
“誰允許你們組織開大會了?”二大爺質問三大爺。
“這還用別人允許嗎?我作為這院里的管事大爺,召開大會沒什么問題吧?”
三大爺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二大爺,這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閻埠貴,你想干什么?要造反嗎?你這個管事大爺早就被擼了,我還是不是這個院里的管事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