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極是不喜,多數卻是瞧著兒女便如瞧著自己年輕的一般,那是格外的喜歡。
牟斌面上半點不顯,仍是板了臉訓斥兒子道,
“你小子少要跟著老子學樣!”
他只當兒子這是裝怪呢!
牟彪聞言一臉的莫名,
“爹當我還小呢,我學你做甚么?”
牟斌瞪他一眼,
“你都知曉自己不小了,為何前頭還把彭先生氣走了?”
頓了頓又道,
“你如今傷也好了,今兒便提些東西去給彭先生登門賠罪,好好請了彭先生回來,以后跟著彭先生乖乖讀書才是正理!”
牟斌對這小兒可是真偏心,家里的幾個大的都是在外頭讀書,只這一個是專請了先生回來教授的,當然他也是怕,把這小子放出去給自己招禍,才想著在家里拘幾年,再放出去跟人學學,不指望他能功成名就,總要尋個糊口的差事,自己有個安生立命的營生便已是不錯了!
他自家知曉自家事,這錦衣衛的指揮使能善終的沒有幾個,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外頭瞧著風光實則背地里兇險無比,今上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一旦歸天,自己一家人會如何還未可知,總要在自己能庇護兒女的時候,將他們都安排妥當!
誰知牟彪聞言卻是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爹,我不要跟著彭先生學”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牟斌便瞪起了眼,
“你待怎地,又想挨鞭子了是吧?”
說著,左右四顧,又要去尋自己掛在墻上的鞭子,牟彪見狀連連擺手,嚷嚷道,
“爹,你聽我把話說完呀!”
牟斌哼哼道,
“左右都是不想讀書的話,你說來也無用,皮肉吃些苦才會知曉好歹!”
說著便站起了身,牟彪忙道,
“爹,我又沒說不讀書,只說是不跟著彭先生學了”
“不跟彭先生學,你要跟誰學?”
“書院兒子想進書院”
“書院?你想進書院?”
牟斌倒是沒想到自家兒子會想進書院,愣了愣將已取到手的長鞭放在了書桌上,
“你想進哪一家的書院?”
牟彪聽他這話,只當是有門兒了,忙接道,
“承圣書院自然是承圣書院啊!”
牟斌聞言兩道濃眉緊緊皺了起來,
“承圣書院這京城之中哪里來的承圣書院,難道是京城以外的?”
牟彪是萬萬沒想到,自家老子會這么應話,卻是只當他人老耳聾了,忙又道,
“承圣書院啊,爹您是老糊涂了么?怎得連這樣大大有名的書院都不知曉啊?”
“啪!”
他的話剛說完,眼前一花,有甚么東西已經奔著自己肩膀頭來了,牟彪也是機靈,起身跑已是來不及了,索性身子似泥鰍一般往地上那么一出溜,人便滾到了地上,這廂連滾帶爬的逃到書房門前,扶著門框又驚又慌的看著牟斌,
“爹有話好好說,怎么說著說著便動起手來了?”
牟斌對小兒子怒目而視,
“你老子我不過四十有五正當壯年,哪里老了敢再胡言亂語,今兒再賞你一頓鞭炒蹄筋吃!”
牟彪見他那手腕又要動了,忙嚷道,
“爹爹饒命,兒子乃是一時失言失言!”
見牟斌雖說還是冷著臉,但右手手腕卻是垂了下來,忙又接著道,
“兒子這不是一心上進,想去我們京城最好的書院么,您給我打聽打聽,真沒有承圣書院這個地方?”
牟斌想了想將鞭子又扔回了桌面上,
“老子怎得說在這京城也呆了一二十年了,確是沒聽說甚么承圣書院”
見兒子滿臉的失望,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