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隊衙役又去了孫家,這一回卻是請了剛回家的孫家寡婦,將孫倩娘的衣裳全數翻找出來,清點那肚兜,窮人家的女兒本就沒有幾件衣裳,又為了省銀子,貼身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孫家寡婦與女兒相依為命,女兒的貼身衣物都是她親手做的,于是將東西仔細查點之后,便對眾衙役道,
“應是少了一件綠底兒,繡紅蓮花的肚兜”
女兒死了,這些日子她都是渾渾噩噩,根本不敢去細想女兒死時的細節,到這時節才算是清醒了些!
那辦差的衙役點頭,吩咐下頭人,
“到四處打聽尋找,問一問可有人見著那綠底兒上頭繡紅蓮的肚兜”
衙役們于是挨家挨戶的詢問,又在孫家房前屋后尋找,左鄰右舍處人人都說沒有見著,倒是有那細心的衙役發覺了一處蹊蹺,
“頭兒,你來瞧瞧”
那衙役領了班頭過來,指著孫家茅廁屋頂上的一處松動的瓦片道,
“你瞧瞧”
孫家母女所居住的院子,本就有些破敗,又去年家里死了能干活的男丁,屋瓦多處松動,都未來得及翻修,屋頂上日曬雨淋,屋瓦相疊的縫隙之處,早已被泥沙苔癬覆蓋,唯獨只有茅廁一角處的瓦片上十分干凈,那班頭伸手扣住瓦片,輕輕向外一推,瓦片立時便現出一個空洞來。
二人互視一眼,一起往外頭走,到了隔壁錢大的院子,仔細打量緊挨著孫家茅廁的墻角,那處有個半人高的破瓦罐,倒扣在那處,底部上頭干干凈凈,班頭站上去往隔壁一看,果然將那茅廁里頭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那班頭與衙役相識一眼,齊齊兩眼放光,瞧向了臉色煞白,身子發抖,立在一旁恐懼到極處的錢大,
“嘿嘿這下子大人的賞銀是沒跑了!”
官爺們在這處查案,胡同口那處向氏卻是拿著搟面杖追著賈四蓮打,
“你個吃里扒外的小賤貨,那孫家死個人,跟你有何干系,你還陪著她去衙門,你怎么不陪著她去蹲大牢?”
卻是賈尤傳跟過去瞧見了順天府衙門前的情形,回頭便向氏告狀,
“娘,四蓮是跟孫家的寡婦去了順天府衙門,兩個人還親親熱熱的挽著手呢!”
向氏聞言大怒,
“這家里就數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等她回來老娘打死她!”
待到賈四蓮與孫家寡婦一前一后的回了胡同,向氏見著四蓮便是一搟面杖打過去,賈四蓮仗著身子靈活,左躲右閃,繞著面攤兒打轉,
“娘,你別打我,這事兒可是爹點了頭的”
“你爹你爹都被那老狐貍精給迷住了”
賈四蓮閃身躲過她揮來的一棒,回頭嚷道,
“不過是助人為樂之事,娘若是覺著爹受了人迷惑,你自去尋爹去,尋我晦氣做甚么?”
向氏若是敢尋賈金城的晦氣,何至于在這里拿女兒出氣,聞言惱羞成怒,手中的搟面杖帶著風聲就向著賈四蓮的腦門兒飛來,
“賤蹄子,你還敢說,老娘先撕爛你的嘴”
賈四蓮一縮腦袋看著那搟面杖飛過頭頂,遠遠的落到了地上,向氏氣得嗷嗷叫喚,張牙舞爪的要撲上來,三蓮見狀忙領著五蓮和六蓮過來阻攔,
“四妹,你快走”
三蓮回頭沖著四蓮連使眼色,
“等爹回來了,你再回家!”
四蓮見狀一溜煙兒跑了,小身影閃入人群之中,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向氏見狀抬手給了三蓮一個大耳刮子,
“一個兩個都跟老娘作對,賤蹄子要翻天么?”
五蓮和六蓮見三蓮被打,忙上去攔著,
“娘,你別打三姐,四姐都說這事兒是爹點了頭的,你有氣尋爹撒去,打三姐和四姐做甚么?”
向氏聞聽,氣得臉上肥肉亂抖,壯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