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帶來的人身手俱是上佳,崔九等人再是厲害,也只是市井里會些拳腳的小混混,真要拉開架勢來,根本不夠一盤菜,眼見得錦衣衛三下五除二將一幫子人全數按在了地上,牟彪才沖著道上圍觀的百姓拱手笑了笑道,
“諸位,錦衣衛辦案,驚擾大家了,現下差事辦完了,你們自趕路去吧!”
錦衣衛兇名遠播,眾人又見沒熱鬧可看了,忙各自散去,牟彪這才翻身下馬來到崔九面前,取了腰上刀鞘抬起崔九的下巴看了看他發直的眼,
“喂……你這是能不能說話,不能說話,便押你去北鎮撫司,清醒清醒再說話!”
崔九伏在地上,吃力的抬起頭,用力的甩了甩,一臉的桀驁,高聲應道,
“小官爺,北鎮撫司又如何,小人等都是安份良民,未作奸犯科,你們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抓人!”
“嘿嘿!”
牟彪一笑,
“你是條硬漢,我們北鎮撫司就喜歡硬漢,不過……你是硬漢,你的這些手下們未必個個都是……”
說著起身,一腳踩在崔九的光頭上,腳尖微微用力,眾人只聽得崔九的頭骨咯咯作響,半張臉都陷進了泥里,崔九咬牙硬撐著沒叫出聲來,牟彪沖著地上跪著的其余人等道,
“還是那話……你們若是肯說出那小孩兒的去向,小爺現下就放了你們,若是不肯說實話……”
他目光森冷的掃過地上眾人,崔九的一干手下都是亡命徒,倒也不是嚇大的,見狀個個垂下頭去,擺出一副死豬樣兒,仍你如何的開水下鍋,打算來個就是不吱聲,牟彪見狀嗤笑一聲,突然放開了崔九,到了這幫子人趕來的馬車前,那趕車的現下被人按在地上,一臉的灰塵,正一臉驚懼的看著牟彪一步步走來。
牟彪打量了他一番,蹲下來柔聲道,
“小爺我適才瞧了一遍,看著你就是個趕車的,想來應是個跑腿兒的下人,這家里有老有小的,不能與他們這幫亡命徒可比,你替他們賣命,即得不著銀子還會連累家人,不如你來說,你若是說了,小爺做主放了你回去,仍過你的日子,若是不肯說……”
牟彪將腰間的刀抽了出來,卻是猛然往下一摜,就釘在了那趕車的鼻尖一寸處,
“小爺就削了你的鼻子!”
那趕車的果然被嚇住了,雙眼直勾勾盯著還在顫動著發出嗡嗡聲的刀身,咽了一口唾沫,應道,
“小官爺,不關小的事兒呀,小的就是個趕車送貨的……”
牟彪笑著將刀抽了回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知曉你是個送貨的,所以才問你嘛,你就是個跑腿兒的,不是甚么要緊人物,只要你說了,小爺便做主將你放了,決不追究你的罪過!”
那趕車的大喜,
“真的么?”
牟彪點頭,示意壓在他身上的錦衣衛放開人,趕車的坐起了身,牟彪問道,
“你叫甚么名字,是哪里人?”
那趕車的應道,
“小的叫劉七,是京城人……”
“哦……京城人,你是以何謀生啊?”
“小的就是趕車的,為人送貨……”
“送的甚么貨?”
“就是……就是送些活物……”
牟彪瞇起了眼,
“活物?由何處送到何處?”
“就是那京城苦井胡同附近的一家小客棧,送到通州碼頭第四十九號倉里……”
這劉七倒也乖覺,這廂竹筒倒豆子的將昨兒晚上自己接了貨,如何送到碼頭上,到了地頭又如何不見人的事兒一講,牟彪的眉頭挑了起來,
“哦……原來如此……”
他點了點頭,吩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