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緊咬著牙,胸膛不斷起伏,鼻息粗重,只是不應,牟彪搖頭,
“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這廂招手讓人抬了炭火盆進來,上頭放了幾根烙鐵,牟彪親自取了一個燒紅的烙鐵過來,沖著那崔九一笑道,
“小爺手藝不好,你且忍忍……”
說罷那燒火的烙鐵,在崔九的面前一晃,緩緩下移到了胸口,卻是在胸口處停了停,滑下了小腹,歪了歪腦袋似是又覺得小腹處不好,手又往下移,停在了崔九胯間,牟彪嘿嘿一笑道,
“這位兄臺,你看著高大威猛,身形壯碩,想來必是極受女子青睞的,也不知若是在這處烙了印,你還能不能睡女人?”
崔九雙手吊在頭頂,一雙眼瞪得如銅鈴大,目?欲裂,大吼道,
“錦衣衛就是這般屈打成招么?”
牟彪冷笑一聲,
“你是不是冤屈你不知曉么?小爺都說了,小爺沒空同你廢話,你若是不說……你以后就別想再玩女人了!”
崔九聞言身子一抖,半晌咬牙道,
“你要問甚么?”
牟彪得意一笑,
“看來硬漢子也不過如此嘛!”
于是將手中的烙鐵一扔,又坐回原處問道,
“四十九號倉,是做甚么用的?”
崔九喘著大氣,盯著牟彪半晌道,
“小官爺,你當真要聽……你可是想清楚了,有些事兒不知曉還好,若是知曉了,便是你有那通天的本事,也未必能擔得下來!”
牟彪聽了濃眉一挑,冷笑連連,
“能不能擔下來,是小爺的事兒,給小爺老老實實說!”
崔九就是那看四十九號倉的打手頭目,知曉的東西不算多,也算不得少,牟彪聽了個大概便明白了,這四十九號倉就是拐子幫在通州的一處窩點,專負責將拐來的人送到全國各地,崔九能說上來來往往有多少貨物進出,但拐子幫組織嚴密,分工明確,幫中眾人各做各的事兒,似崔九這樣的人,只聽命于那四十九號倉的管事,其余一概不能過問,因而他是說不清這發貨的是何人,收貨的又是何人,又這其間人是怎么運送到全國各地的,他也是不知曉的。
“我們都是聽命行事,要知曉詳情,還得問管事的……”
“管事的在何處?”
“在……在倉里……”
牟彪點頭,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對陳良一拱手笑道,
“大人,我們去碼頭上瞧瞧如何?”
陳良微微一笑,
“好!”
待得牟彪與陳良帶著手下一眾人,氣勢洶洶的奔到四十九號倉時,那里早已人去樓空,眾錦衣衛沖進那空空如也的倉庫之中,四處一通翻找,竟是沒尋著一點兒有用的線索,牟彪見狀臉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
“給我查這四十九號倉是誰家的?”
這通州碼頭有官倉與私倉,官倉顧名思義乃是官府所用,私倉則是各處商行自建用來裝卸貨物的,生意好時自家用,生意不好時便租給旁人用,這四十九號倉便是拐子幫租用的四通商行的,錦衣衛查到了四通商行,四通商行派出一名管事的將當初與拐子幫的租賃契約拿出來,
“這乃是一名叫做魏威的與我們商行租下的四十九號倉,期限乃是五年……”
錦衣衛又去尋那魏威,待尋到他居住的小院里,里頭早沒人了,又與魏威早年簽定契約的四通商行管事,前年已經辭去管事之職,據說是回了鄉下老家。
牟彪無奈只得派人了去查那管事,卻又因著這四十九號倉中收拾的太過干凈,錦衣衛在里頭一無所獲,牟彪無奈只得領了手下人回轉,回到錦衣衛所之后,他便將崔九等人押上的囚車,打算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