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他再查,牟彪一直不敢動,卻說是這入了秋,皇帝按例要去南海子狩獵,操兵習武,按著規矩皇帝要在南海子看各衛練兵,京城各衛人馬要早一月駐扎操演,以待陛下檢閱,牟斌這天子近衛頭頭那是要先去勘察地形,安排陛下行止護駕諸事,因而他人便要離了衙門駐進南海子,他原本是想帶了兒子去的,只牟彪說,
“爹你這一過去就把衙門里大半精銳人手都帶去了,兒子便先不過去了,先留守衙門里,以防有事沒有人手接應,待得陛下正式移駕,兒子再過去……”
牟斌一想也是,便點頭應了下來,又吩咐他道,
“家里人這幾日便要回城來了,你要去城外迎一迎才是!”
牟彪點頭,
“這事兒包在兒子身上……”
牟斌這廂安心帶著人走了,牟彪后腳便一頭扎進了詔獄里,將那每日里好吃好喝的胡壙提了出來,因著此人身份特殊,他在詔獄里倒是沒有為難他,除卻不能隨意走動,倒是每日三餐沒有苛待,關了兩月之后,這小子傷養好了,還在久不見天日的牢里悶的白胖白胖了。
牟彪將人提到了那專門審訊犯人的小石室里來,倒是和和氣氣請了那胡壙坐下。
胡壙這小子在二皇子府上乃是做粗使活計的,人本就生的高大,這陣子養的白胖,越發顯得腰身粗壯,若不是見著墻上刑具那一臉的驚悸,旁人一瞧還當他是來詔獄享福的。
這廂進來一看,見是一個毛頭小子提審自己,先是一愣腳下頓了頓,就被人推過來坐到桌邊,他自己先開了口,
“小官爺,小的該招的都招了,您……您還想問甚么?”
牟彪笑了笑,讓人給他上了一碗茶,
“無事,不過隨意尋你說說話……”
胡壙抖著手接過茶水,剛要放到嘴邊,卻見著牟彪眼兒都不眨的上下打量他,看得他心頭發毛,又將手中的茶放回了桌上,咽了咽口水,顫聲問道,
“小官爺,你……你們這到底是打算怎么處置小的,這個……這個不看僧面看佛面,小的也是聽命行事,還請小官爺高抬貴手,留小的一條賤命!”…
牟彪聽了只是笑,
“你還想活命?”
胡壙聞言神色一黯,
“小官爺,小的知曉,小的犯了殺人的大罪,該殺該剮也是按律行事,您這回提審小的,這就是要砍頭了么?”
這不是入秋了么,秋后問斬嘛!
牟彪點了點頭,突然問道,
“你收了他們多少銀子,把你一條命賣給人家?”
胡壙應道,,
“前頭小的不是招供過么,李芳庭前前后后給了小的二百兩銀子,二百兩銀子那也是不少了,小的在二皇子府里做一輩子下人,也掙不下二百兩銀子……”
說罷慘笑一聲,
“那時節原本是想著為家里老小拼個后半輩子吃喝不愁,沒想到……”
牟彪聽了嘿嘿冷笑,
“你可知……你受那李芳庭指示,誣陷二皇子,這可不光是殺人大罪,這是構陷皇子,九族是不會誅你,三族你是跑不了的,你掙那么多銀子,給誰花?”
胡壙臉色變了變,急道,
“小官爺,小人一人做事一人當,家中老小無辜,還請小官爺高抬貴手!”
牟彪搖頭,
“此事不是我一人能決斷的,這種案子你自然是跑不掉的,可家中的老小嘛,若是有人替你說話,許是能饒他們一命的……”
胡壙也不是傻子,立時明白今兒牟彪提自己是為了甚么,當下忙應道,
“小官爺要問甚么,小人自是言無不盡,必不敢隱瞞的……只求小官爺看在家中八十老娘,和那一雙兒女的份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