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金城知曉衙門辦案的規(guī)矩,嘆氣道,
“若是他一直咬死不說,我們再使些銀子,說不得不會判死罪……”
可這是人命案子,若是大人想盡快結案,便會上刑,賈尤傳如何受得住大刑?
只怕那板子還沒打上,就招了!
賈金城雖說如今到了北鎮(zhèn)撫司衙門,可終歸是個小小的仵作,他在府尹大人面前就是根草,若不是顧忌著他是牟彪親自提調的,多半和牟家有些干系,府尹大人只怕根本不會搭理他!
賈金城連連嘆氣,
“我在衙門里呆了多年,如何不知曉這當中的事兒,有不少人命案子,上官為了結案屈打成招的事兒,那是沒少做,老七他……只怕……”
說到這處那是搖頭不已,賈四蓮想了想道,
“爹,不如想想有認識的哪一位朋友能幫上忙的?”
賈金城道,
“我一路回來在心里篩了個遍,明兒我就去找人疏通疏通!”
要說最管用的還是牟彪,可這遠水救不了近火,還要自己想法子才是!
當天晚上賈家人里頭賈金城是最睡不著的了,朱氏懷了身孕瞌睡大,撐了一會兒還是睡了,隔壁房里姐妹三人睡在床上說悄悄話,五蓮道,
“四姐,這事兒當真不是老七干的,我怎么覺著老七能干出這種事兒來呢?”
六蓮也是應道,
“四姐,我也覺著老七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賈四蓮嘆一口氣道,
“這事兒我們說了也不算,還是要看衙門那邊能不能尋著證據,再有就是……老七會不會被屈打成招!”
老七從小沒吃過苦,只在布莊里辛苦了一陣子,今兒是大人看在賈金城的面上問了話,沒有用刑,可若是案子查不下去,必定是要動大刑的,賈尤傳那小子不認這罪都不成!
六蓮哼了一聲道,
“我看呀,都是他那性子害了他,在家里霸道慣了,去了布莊受了點委屈就要報復,這下子把自己給作進去了吧!”
五蓮也道,
“正是,都是他自己作的!”
賈四蓮也道,
“他那性子是偏激了些,受了冤枉不想著回家來讓大家?guī)椭敕ㄗ樱故亲约喝髲腿耍Y果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姐妹們說話到了半夜,五蓮和六蓮終是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四蓮在腦子里將這案子重又過了一遍,細細想了其中的關節(jié),
“老七那性子是不肯吃虧的,可他也沒那殺人的膽子,他身上也沒銅板兒買藥,多半不是老七……”
又想到,
“那大掌柜的若是當真跟人有私情,那被大掌柜戴了綠帽的事主才是最想殺人的吧,可那……與人通奸的女子又是誰呢?”
若是牛旺沒死說不得還能問,現下人都死了,如何去尋那女子呢?
這樣的事情多半是十分隱密,就算有人知曉,多半也無人會多嘴,官府總不能將與那牛旺有干系的人都抓來問奸情吧?…
第二日賈四蓮見著眼底青黑的賈金城,便將自己昨兒晚上所想告訴給了他,賈金城點頭道,
“昨兒晚上,爹也這般想了,只爹人微言輕,說的話也不知大人聽不聽,還需得尋個有份量的人出面說話才是……”
想了想看向四蓮,
“公子爺那邊去了南海子,可有送消息回來?”
賈四蓮搖頭,
“說是進了里頭就是陪王伴駕,輕易不能向外頭傳消息!”
賈金城嘆了一口氣,他知曉必是這樣的,但總還是抱了一絲希望想問問。
賈四蓮道,
“爹,不如想想法子,請了北鎮(zhèn)撫司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