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拿進來，實在不成……便只有剪開了……”

剪開產(chǎn)道口這樣的法子，在穩(wěn)婆接生時也是有用到的，不過這樣子對產(chǎn)婦傷害極大，有些人因著挨了那一剪，坐月子時傷口感染，連月子都沒出便死了，便是有人逃過了這一劫，大多數(shù)的婦人下頭都恢復(fù)的不好，留下疤痕是輕的，還有那松垮無力，根本收不回去的，弄得兩口子鬧騰打架的都有。

穩(wěn)婆對賈家人道，

“……這些話我可要同你們說在前頭，別孩子生下來了，過后你們又來找我！”

她是專吃這一行飯的，自然知曉林子大了甚么鳥都有，有些人就是無賴潑皮，不事先說好了，事后便要來鬧！

賈金城一面吩咐四蓮去泡剪子，一面問，

“可是能不剪？”

穩(wěn)婆瞧了他一眼，

“不剪也成，不過孩子太大了，我可不敢保證能生下來……”

頓了頓埋怨道，

“你們給她吃那么多做甚么，她年紀又大了，肚子上根本沒力，如果不剪，全靠她自己生，說不得下頭會撕爛了，以后更麻煩！”

賈金城一聽便道，

“即是如此，就依著您說的辦吧！”

穩(wěn)婆點頭先進去了，賈四蓮跟著送了剪子進去，進了那屋子里見得朱氏正在床上哀叫，見她來了便一把抓著她的手，

“四蓮，娘快要疼死了……”

四蓮安慰她道，

“娘……你再撐撐……孩子已經(jīng)看見頭了，你再撐撐……”

穩(wěn)婆過來將那磨得明晃晃的剪子一比，

“給你剪了啊！”

說罷就下了手，這可是生剪，就那么下了刀，

“啊……”

朱氏一聲凄厲的慘叫，手指甲深深的掐進了四蓮的手臂里，四蓮疼得一甩手，她反手去抓了身下的被褥，實則這時節(jié)朱氏下頭已經(jīng)疼麻了，穩(wěn)婆那一刀她是沒覺著疼的，只是穩(wěn)婆剪了那一剪之后，立時伸手進去托著孩子往外拽，前頭孩子的腦袋本是堵在產(chǎn)道口處，一直不得出來，如今一下子松了堵塞，然后猛然那么一釋放……

“啊……”

朱氏又是一聲尖叫，賈四蓮就看見一個血淋淋的小人兒被穩(wěn)婆從朱氏的兩腿之間拉了出來，小肚子上還帶著一根血淋淋的臍帶，以前向氏生老七時，賈四蓮已經(jīng)有些記憶了，只她未進過產(chǎn)房，也沒親眼見過向氏生孩子，如今見著那血淋淋的人生出來，饒是她膽子大，也是嚇住了！

這廂白著小臉，看了一眼朱氏，見朱氏已經(jīng)昏過去了，穩(wěn)婆叫她，

“過來幫我抱著孩子！”

賈四蓮依言過去，雙手捧著渾身血污的孩子，血腥味兒撲鼻而來，她動也不敢動，就那么看著穩(wěn)婆剪了臍帶打好了結(jié)，穩(wěn)婆看了孩子一眼，

“是個小子……不過臉色有些不好……”

說罷倒提了孩子的小腳，在小屁股上打了幾下，剛出生的嬰兒動了動嘴，小嘴里嗚嗚咽咽卻沒有哭出來，穩(wěn)婆再看了看，又將孩子將到賈四蓮手里，

“小丫頭手指頭細也軟，你弟弟的嘴里塞了東西，你用手指給他摳出來……”

見賈四蓮有些呆愣便提高聲音喝道，

“快些，再慢點他就要被憋死了！”

賈四蓮這才回過神來，忙把弟弟放到一旁準備好的軟布上，把手放在一旁的清水里洗了洗，用小指頭伸進弟弟的嘴里摳動，卻是摳出了一小坨污血，穩(wěn)婆一面打理朱氏，一面回頭吩咐，

“把他翻過來，拍他的后背……”

賈四蓮依言把弟弟翻過來，用手托著他的胸口，輕輕一拍，嬰兒的嘴里又流出些黏稠的液體，再將他翻過來在胸口處揉了揉，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