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至于這罪證上呈之后……陛下會如何處置，還不知曉呢！”

若是弘治帝想將大位傳給太子，那說不得就會息事寧人，不再揪著王萬庭不放，可若是陛下不是屬意太子，那這事兒就還要繼續鬧下去，至于錦衣衛……陛下是用還是不用，又會如何用，那就在陛下一念之間了！

“所以……之后的事兒實在不好講，不如趁有一陣子空閑，我們出去松快松快！”

牟家前途未卜，牟彪這也算是苦中作樂，他是想得明白，成日提心吊膽除了讓自己嚇得夜里睡不著，多折騰幾回四蓮，好似也無甚大用，倒不如放開心懷好好享受，左右上頭還有一個親爹頂著呢！

于是待得牟彪手里的事兒辦得差不多了，牟彪便告了假，帶著四蓮出了城，他們先去了通州

“顧三兒說，最近有一批貨到了，說是這一回的東西極好，我們過去瞧瞧！”

牟彪帶著四蓮到了通州，在碼頭十六號庫里見著了自己的貨，南邊來的貨因著路途遙遠都是用木頭箱子里頭墊了干草做了保護，待得牟龍與牟虎用撬棍把箱子撬開，牟彪就從干草里扒拉出了一個半人高的紅珊瑚樹給四蓮瞧，

“瞧瞧……這樣的品相怕是皇宮里都見不著幾株！”

四蓮見那紅珊瑚樹有半人高，枝枝粗壯，通體透明卻是泛著紅光，上頭還被人墜了各色的寶石和珍珠，外頭的光照進來，珊瑚上的紅光與各色寶石亦是相映成輝，照得整個庫里霞光五彩，好不眩目，四蓮不由嘆道，

“這樣的寶貝……怕是皇帝那里也見不著吧！”

她這一陣子來讀書不輟，見那《石崇傳》里就說過“武帝每助愷，嘗以珊瑚樹賜之，高二尺許，枝柯夫疏，世所罕比。”

漢時珊瑚樹二尺便已是世所罕見了，這一株只多不少，想來更加珍貴，便問牟彪道，

“這樣貴重的東西，若是放到外頭售賣不知得銀幾多？”

牟彪笑道，

“這東西太過少見，如今在海邊都是尋一個少一個了，實在不好拿到市面上明賣，送到黑市價錢又不會太高，實則并不好出手的！”

四蓮皺眉問道，

“那……這么好的東西賣不出去，難道放在家里自己瞧？”

牟彪道，

“這東西很是麻煩的，它說是樹實則是海中的一種小蟲子死后累積成的樹狀物，紅色的尤其難得，從海里撈出來擺在外頭，日子久了顏色便會變淡，還得要尋專人養護……”

頓了頓道，

“我們那宅子小，養得人少，沒人專來伺候它，倒不如送給爹，讓他老人家給它尋個去處！”

四蓮點頭，

“好！”

小夫妻在通州呆了兩日，又回轉京城，卻是讓牟龍與牟虎先把珊瑚樹送去見了牟斌，他們則去了城外的莊子。

第二日牟彪讓人把河道圍了一段，如今夏日將盡，秋意漸起，他要趁著還能下水，帶著四蓮再學學鳧水，第三日牟龍與牟虎回來，稟報道，

“八爺，老爺收了東西，說是正好能派上大用！”

牟彪點頭，

“爹能用上最好！”

牟虎又嘿嘿笑著道，

“八爺，三爺回府了……”

牟彪聽了也笑，

“三哥在外頭想是受了不少苦，待回了城，做兄弟的怎得也要回去探望一番的！”

牟虎笑道，

“可不是么，三爺整個人都黑瘦了，人也陰沉了不少，也不知老爺是怎么吩咐人調教的！”

牟彪道，

“爹是有分寸的，他覺著日子難過，那多半是因著前頭日子過得太好了！”

雖說是兄弟，但牟彪對牟恭是真沒瞧上眼，言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