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百戶上下一番打量,心中暗道,
“李鳳,揚州人,年紀不過二十,這身量、模樣好似都對得上,前頭的人都是怎么辦差的,怎得讓她生生就一路南下都快到揚州了,這是統統都眼瞎了么?”
他生怕是弄錯了,又問了一道,
“你可是打京城來的?”
李鳳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是……”
那百戶大喜,
“娘的!居然讓老子撿了這么一個大功勞!”
當下一揮手,
“帶走!”
李鳳大驚,
“官爺,民女并未犯甚么王法啊,你……你抓我做甚么?”
那百戶見狀知曉她誤會了,忙出聲安撫道,
“小娘子你不必害怕,我乃是錦衣衛百戶劉平疆,此次就是為尋你而來,你跟我們走就是了!”
他不這么說還好,說了李鳳越發心里害怕,只這幫子武人也不怎么懂憐香惜玉,三兩句說不明白,便架著人往外頭走去,就這么一船的人看著李鳳被錦衣衛給架下了商船,塞進了馬車之中揚長而去,一船人議論紛紛,
“喲喲!沒瞧出來呀!那小娘子瞧著文文靜靜的,居然是個江洋大盜啊!”
“是啊!是啊!你說說……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窩在那廚間里做廚娘,這就是躲在里頭呢……”
“是啊是啊……前頭我瞧見就覺著奇怪呢,這么貌美的小妞兒,怎么甘心做廚娘的,原來……是江洋大盜躲官兵呢!”
不管商船上的人怎么說,馬車里的李鳳那是嚇得不成,待得馬車到了附近的驛站,說甚么也不肯下車,那劉平疆得了上頭的令不敢用強,又男女有別,無奈之下只得請了驛站里幾個粗使的婆子,上車去將人給“請”了下來。
李鳳被人安置在了驛站之中,好吃好喝的供著,只成日關在屋子里,到外頭走動也有人跟著,她不知自己犯了何種王法,便吵著鬧著要見劉平疆,見得劉平疆過來就問,
“官爺,這殺人的重犯,死前還要吃一頓砍頭飯呢,您這么不明不白的把小女子關起來,我倒底是犯了哪條王法,您倒是同我明講,小女子便是死了,也能死個明白啊!”
“這個……”
劉平疆面有難色,他得著上頭的命令,只說是尋著此女之后,一定要好生照顧,不可令她受到損傷,至于此女到底犯了何等大罪,依著劉平疆在錦衣衛當差的經驗,這位多半不但沒有犯王法,說不得還是甚么身份特殊的人物!
所以李鳳不明所以,劉平疆是真不知曉,只得應道,
“你且安心在此處等候,用不了多久便會知曉了!”
當下再不理會她,轉身出去了,之后還在附近尋了兩名村姑來伺候著李鳳。
又說京城那邊李鳳逃走之后,朱厚照得了消息,那是又驚又怒又是不解,
“鳳姐兒為何要不聲不響的離開京城,她這是……受人欺負了?”
這廂叫了宅子里的一干人等來問,那化名朱貴的錦衣衛小旗乃是牟彪親自安排的,此人精明能干,辦事得力,仔細想過這事兒的前因后果之后,卻是憶起了一件事兒,
“陛下,卑職細想了夫人離開之前那一陣子的事兒,覺出好似是兩月之前,有兩名女子在府門前停留過一陣之后,夫人便開始有些異樣了!”
“女子?”
朱厚照聞言眉頭一挑,那小旗叫扮做丫頭的女子來問,
“一月前確是有人在門前停留過……”
那化名雙喜的丫頭把事兒一講,
“卑職也曾問過夫人,那車上的女子是何人,夫人只說是問路的,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