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來恩先是靠近兩步看了一下地上躺著的人,不用仔細探查就得出了這個人在被拋下來前就已經不行了的結論。
安德森看看地上,又抬頭看看那個破碎的窗口,忽然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唉呀,你看看,我這普普通通英俊的臉!”
“沒有千八百鎊的,我這個是治不好了。”
“你先別走,在這里等我一會,我上去喝杯酒就下來。”
說完,安德森就頂著冒血的臉,熱情洋溢地跑了上去。
克來恩本想就此離開,但他看著這滿地狼籍,又想到序列五的平地摔,他開始擔心安德森剛剛進入的建筑突然垮塌,或者失火,又或者發生爆炸。
他左右看了看,往遠離那棟建筑的路邊移動,最后停在了一顆樹下,他靠近樹干,就近監視著那棟“危樓”。
這時,一只野狗路過,它隨意地抬起后腿,對著樹根開始解放天性。
克來恩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挪到了旁邊,并在心中“呸”了安德森一臉。
沒過多長時間,安德森一臉饜足地走了下來,臉上與脖子上的血跡都已被清潔干凈,之前的細小口子也已經只剩下澹澹的痕跡。
他右手里捏著一沓紙幣,正一下一下拍打著左手心,發出令人身心愉悅的“啪啪”的聲響。
看到樹下的克來恩,他拿著紙幣的手,開心地晃啊晃。
“我請你吃晚飯啊!正常的魚肉,不添加鎮定劑的啤酒!”
兩人向著旅店走去,安德森還在回味剛剛的收獲,一路喋喋不休。
“他們看到我受了傷,都表示很難過,覺得十分對不起我,愿意拿錢包進行賠償,彌補他們不小心對我造成的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
按照套路,打了小的惹了老的,打了狗腿子,等會它們的主人就可能會上門討債,沒準他們就是哪個海盜將軍甚至四王,不,三王的耳目,到時候有你哭的。
克來恩心中腹誹,表面沉默,兩人選了一家據說烤魚遠近有名的旅店安頓下來。
還在滋滋作響的特色烤魚被端了上來,魚的腹部被剖開,塞滿了各種輔料,表面被炙烤出誘人的焦褐色,勾欠著湯汁和醬料,其上的油脂金黃,在餐廳明亮的燈光照耀下,整條魚都在發光。
安德森喝了一大口啤酒,細細品味著口齒之間綿密的麥香,以及魚肉細膩辛香的口感,感嘆著說:
“遠離弗蘭克,才是真的生活啊!”
他控制著手中的兩根長而細的餐具,夾了一塊靠近魚尾部位的肉,放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這個部位的肉烤的最焦,味道也最好。”
忽然,他頓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然后他放下了快子,用手摸了摸喉嚨,又用力吞咽了幾下,發現沒什么用,又將頭側過來接連咳嗽了幾聲,最后,他的表情略微沮喪,說道:
“魚刺卡住了,不過沒什么大問題,我再吃幾口,應該就能壓下去。”
他端起酒杯,將杯中還剩大半的啤酒傾倒入喉,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又拿起了左餐面包,快速進食。
克來恩狐疑地看了他好幾眼,再吃烤魚的時候就帶了小心,更加認真地將魚刺剔除。
還算美好的用餐完畢,兩人各自回到房間,克來恩打算先給阿茲克先生寫信,說一下這次旅行的見聞,重點是地獄上將那枚戒指,順便再問一問序列四的魔藥配方。
安德森回到房間,就一屁股坐在安樂椅上,他的心情非常放松,準備洗漱后早點休息,手頭暫時寬裕的他,并沒有迫切要做的事情。
離開那片恐怖的海域以及同樣可怕的弗蘭克后,他終于找回了做人的感覺。
他靜靜躺了一會,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