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萊便再也一動也不動了,不知道捱了多久,才終于睡著了。夢里盡是大魚大肉,她在開心的吃席,嘴巴砸得“吧吧”的響。
姜鶴與看著自己側邊嘴角流出口水、臉上還堆著滿足笑意的花萊,眉心越攏越緊。
要不是自己腿腳不方便,這女人已經被一腳踢到床底下去了。
第二天一陣輕輕的叩門聲把花萊驚醒,她歪頭瞧了一眼仍舊在睡夢中的姜鶴與。
別說,這男人長得星目劍眉,鼻眼開闊,不開口噎人的時候,看起來倒有幾分討人喜歡。
花萊打著哈欠,輕輕的下床去開門。
門口是廚娘,她在花萊面前雖是恭敬的低著頭,但說話的語氣卻是有幾分埋怨:“少奶奶,都六點了,您怎么還在睡呢,再晚,準備早餐就來不及了。”
花萊的哈欠打到一半堪堪停住:“什么,準備早餐?”
姜家這么多傭人,她昨天看到的就不下四五個,需要她一個新媳婦來準備早餐?
廚娘不耐煩的說:“是呀,昨天太太明明吩咐你您了,要您早點起來準備早餐的。您快些吧,待會太太起來還沒做好,大家都要挨罵的。”
花萊想說自己是嫁進姜家沒錯,但是嫁進來!不是賣進來!怎么除了照顧殘疾老公,還要照顧一家大小吃喝?!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花萊忍著氣,淡聲道:“好的,我換件衣服就來。”
廚房的食材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看起來精致又昂貴,花萊平日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她戴著圍裙,站在料理臺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張姐,這個”
廚娘張姐站在三步開外:“少奶奶,太太說了,今天的早餐得您做,我不好插手的。”
花萊轉身嘆了口氣,看來她這婆婆,是鐵定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那既然要她自由發揮,那自己就不客氣了。
花萊用了半個小時做了早餐,還沒歇歇氣,另一個女傭就急急的過來:“少奶奶,大少爺醒了,正到處找您呢。”
花萊趕緊解了圍裙往姜鶴與的房間沖。
姜鶴與倚靠在床邊,面色不善的看著花萊:“跑哪里去了?”
“做早飯。”花萊一邊說,一邊把輪椅推到姜鶴與面前,要把他挪到上面去。
原本以為自己去做早餐能趁機找點吃的墊墊肚子,哪知張姐像看賊一般站在一旁監工,花萊要臉,實在做不出當著旁人偷吃的舉動來。現在肚中空空,又忙得暈頭轉向,她只覺得自己頭暈眼花,只盼姜鶴與不要再找自己的茬。
哪料剛一靠近他,姜鶴與就往后仰著避開:“身上什么亂七八糟的味道!去洗干凈!”
花萊抬手聞了聞袖子,也就一點廚房油煙味而已,哪有他說得那么夸張。
但人家是少爺,養尊處優,從來都是吃現成的,哪里聞過這些糟雜味道。
花萊背過身不滿的撇了撇嘴,取了衣服去沖澡。
“別背著我做那些小動作,我是腿殘,不是眼瞎!”
這癱子的話真多,而且每一句都很難聽,花萊真希望自己是個聾子。
她花了三分鐘快速沖刷出來,姜鶴與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顧不上吹頭發,只能胡亂的用毛巾把頭發裹起,然后把姜鶴與扶到輪椅上,推他去洗漱。
趁姜鶴與刷牙的空檔,花萊懶懶的倚靠在墻壁邊候著。
這時候她真顧不上什么儀容儀表了,餓得心里發慌,只盼姜鶴與趕緊收拾完,一起出去吃早餐。
哪知姜鶴與做事慢條斯理。
刷牙刷了五分鐘,然后開始剃須。
他拿著剃須刀,從鏡子里掃了一眼背后無精打采的花萊,臉色又無端黑了下來:“你來!”
一把黑色的剃須刀遞到花萊面前。
花萊伸手接過,站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