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萊把咖啡放到辦公桌的一角,然后拿起藥膏看了看。
都是專業醫學詞匯,她看不懂。
柯子敬說過,姜鶴與的腿除了施針按摩,還得涂抹藥物、泡腳。
她怕耽誤抹藥,便拿著藥膏靠近姜鶴與,小心翼翼的問:“是要現在抹藥嗎?”
姜鶴與不耐煩的抬起頭:“這種事也要問我嗎?”
花萊“哦”了一聲,看他的手還在鍵盤上敲得利落,便問:“那你什么時候有空?”
姜鶴與停下手里的動作,眼神越發不耐隱忍:“怎么,還要我給你抹?你哪來的臉!”
花萊一愣:“這給我的?”
姜鶴與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奚落道:“你不是大學生嗎?不識字嗎?!”
花萊心里雖然因為得了藥膏有一絲暖意,嘴上卻想也不想的頂了回去:“什么大學生,我只是個肄業生。”
自己不一定有機會完成大學學業的。
花萊見姜鶴與已經把手放在了咖啡杯上,如夢方醒:這一杯要是潑在自己身上,估計還得再來一支燙傷膏了!
她連忙撲上去按住姜鶴與的手:“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姜鶴與蹙眉看著她:“放手!”
花萊把畢生演技都拿了出來,苦苦哀求:“我錯了,對不起。”
姜鶴與原本只是看花萊今天暈倒,后來又被自己誤傷,想起紹學清的話,不想再與她計較。
他只是想喝咖啡的,但看花萊這驚弓之鳥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便板著臉問:“錯了?哪里錯了?”
花萊咬咬牙,往自己身上潑臟水:“我不該頂嘴,我保證,以后都不頂嘴了。”
姜鶴與看似滿意的點點頭:“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要不然”
花萊等了半天,也沒等出個所以然,慢慢松了手,姜鶴與緩緩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冷聲道:“走開,擋著我光線了!”
花萊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到陽臺,擠了一些藥膏為自己涂抹。
這藥膏效果絕佳,涂上去清涼幽幽,痛感頓時減輕不少,花萊偷偷看了一眼姜鶴與,想起姜老爺子的話,竟有些同情起這癱子來。
他們兩人,也不知道是誰更點背。
一個從小被父母拋棄,和養母孤苦度日,賣身救母。
一個天之驕子,在人生巔峰遭遇毀滅性的打擊,還被迫娶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愛、而且各方面都和自己極度不匹配的老婆。
她從小受人白眼,也受過不少欺凌,所以她性格堅韌隱忍。
他呢,猛然從神壇跌落,性格暴戾無常一些,好像也能理解。
花萊見姜鶴與神色專注,便悄悄的摸出手機,給自己的同學兼好友白雪發了條信息。
“我可能不回學校了。”
對面馬上傳來回復:“為什么?是阿姨的病情嚴重了嗎?”
花萊不想把自己突然嫁人的事告訴白雪。
白雪家境比花萊好太多,但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之前她看花萊為了秦素枝的醫藥費一籌莫展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零花錢全拿出來給了花萊,花萊知道那是她攢了好幾年準備用來畢業旅游的錢,但那時候為了秦素枝,她還是咬牙接了。
這短短的一天,發生的事情太離奇,更何況,自己現在雖表面上是嫁入豪門,實際上過的生活還不如姜家的仆人愜意,她實在不想讓關心她的人再為她擔心。
自己結婚這件事,她不會告訴白雪,也不會告訴秦素枝。
想起秦素枝,她忍不住落淚。
“醫院墊了錢,給媽媽做了手術了,她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必須得把這筆錢還上,而且媽媽身邊要有人日夜照顧,我走不開,我,可能要輟學了。”
白雪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被花萊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