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大宅,柳寒兮算是看出來了,這是批斗大會啊!
全家人都上了,她人雖然認不全,但是從衣著年紀大概能猜出來都是誰。坐在廳里主位上的就是柳家家主柳賢之與主母潘水琴。左右兩側站的年紀較大的婦女則是二、三、四房姨娘。
柳七小姐的母親五姨娘陳如蘭已經去世多年了。
接下來,左手位上坐的是二哥、三哥,右手位上坐的是四哥、六哥,右手再往下坐的是大姐,各位嫂嫂都站在哥哥們身后,沒有看到五姐,估計是回夫家去了。
“好大的陣仗!”從廳外,柳寒兮就感覺到了壓力,“小七,一會要打起來,千萬不要留手!”她對白冽道。
“放心,我看誰敢傷你。”白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只有她一人能聽到。
有了這靠山,柳寒兮不由昂起了頭。
“小姐,一會順著家主些,千萬別再惹惱他了,小心吃苦。”低頭走在她身前的樓鳳至輕聲交代,卻沒有得到回應,一回頭,就見柳寒兮一臉凜然之色,一路竟走出了唯我獨尊的氣勢,便心叫不好。
“見過各位長輩。”柳寒兮不卑不亢地行禮。
“你干得好事!柳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柳賢之一邊罵,一邊將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砸在柳寒兮的腳邊。
“不至于,和朋友吃頓飯而已。”柳寒兮答道。
“你還有臉說?!之前逃婚已經讓我柳家丟盡了臉,這才剛回來幾天,又掀起這么大的風浪!”潘水琴也開始指責道。
柳寒兮看到了樓鳳至朝她使臉色,便決定軟一軟,于是說:“女兒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但語氣可是十分敷衍。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屋子里除了樓鳳至,再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
“今天不罰你,你是不會記得了,鳳至,請家法!”柳賢之喝道。
“家主!使不得啊!小姐是姑娘家,使不得啊!”樓鳳至跪到柳賢之前面乞求道。
柳賢之推開他,自己走到屏風后面,拿起背后神壇上的家法。
柳寒兮看到那是一條一米多長的黑色木棍,這要是打到身上,怕是得殘了!她從懷里掏出御鬼旗握在手中,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現在已過正午,外面是將下雨的陰沉天氣,沒有太陽,這屋里就更沒有一絲陽光了。
門外游蕩的白冽看到此景,也偷偷跨進屋里來,蹲在門口,身影看不見,卻見得到那一雙綠瑩瑩的眼睛。
“父親,我來!”說話是柳冰蓮,看來她是要報那落水之仇啊!
“好,何止是要叫你怕水,今天叫你連人都怕!”柳寒兮呵呵一笑。
“跪下!”柳冰蓮接過柳賢之手中的家法握在手中,一步步逼近柳寒兮,口中厲聲道。
“我就站著,你只管來打,你打我一下,我就還你十下!你打我十下,我就打死你!”柳寒兮咬著牙,吐出這句話。
“你”柳冰蓮有些慫了。
“你放肆!”其他人聽了這話,也都站起來。
“小姐,小姐,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樓鳳至攔在她的身前。
“樓鳳至,你讓開!你再怎么護著她,她也瞧不上你!”柳冰蓮叫道。
“我看你們誰敢碰我一下試試!”柳寒兮推開樓鳳至,惡狠狠地道。
她可不是怕事的兒人。
十二歲,她父親將她與母親趕出了家門,由富裕變得貧窮無比。
十五歲,母親去世,留下她一人生活,打工,打覬覦她的男人,已是日常。
她什么坎沒有過過,什么也不怕,也從來沒有因為什么事而低過頭。
她美,但她也堅強,與原來的七小姐絕然不同,在座的各位恐怕全部看出來了。
正當她想與這柳家人一戰時,門外有下人急急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