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是真愛子心切。”柳寒兮笑道,將已被悲傷占據的白冽攔住了。
“何出此言?”白皓倒是笑了。
“區區一人界鬼魂,以神君的身份,何須理會,反正過不了三五日就會有人將她捉到地府或是打散了。為何還要耗了法力帶她進瑯仙域,不正是因為這只鬼是兒子的心尖尖嘛!放在外面,心上人還沒有見到就被打散了,兒子該傷心了不是。”柳寒兮回答。“我見她好玩,才留下的。”白皓一看也差不多了,于了抖了抖袖子,姬雅就滾了出來。
“白冽!”
“小雅!”
兩人凄凄叫著對方,一擁,卻都撲了空,那情景,只叫旁人都心碎。
柳寒兮和白皓退開去,走到湖邊。“我就想看你一眼,和你說說話,再走。那湯我不飲,我要記得你,生生世世都記得你,無論你是貓精還是腓腓還是神君。”姬雅笑著,露出那顆小小的虎牙。
“小雅,不急,不急,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走。我也不飲那湯,我也要生生世世都記得你。”白冽輕輕一張嘴,將他的碎玉珠從口中慢慢吐出。
站在湖邊的兩人都吃了一驚,特別是白皓,他還以為白冽是說氣話,這貓兒的碎玉珠便是仙骨,若是碎了,沒有哪個神能補起來!
這一幕令白皓心中的傷口再一次撕裂。他的妻,白冽的母親,因為誤會他移情別戀,心碎不已,在這湖邊捏碎了自己的碎玉珠,去做了人,飲了湯,生生世世都沒有再記起他。
白皓至此也心灰意冷,無意圣君之位,領著白冽藏身于此地。此時,白冽的姿態,他的白衣,白發,如那時一模一樣。
白皓縱身飛到白冽身前,將他的碎玉珠握在了手中,已是淚流滿面。
“父君,沒用的,一樣的。你若不還我,珠子離開身體七日,我也會神骨消亡;你若還我,我定要碎了它的。”白冽慘笑道,手伸向一旁的姬雅,雖然無法握住她的手。
姬雅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心愛的人愿為他棄了仙骨,已是知足,就在柳寒兮也看著白冽時,她退開去。
幾人聞到草藥香,這下輪到柳寒兮吃驚了。正四處張望,耳邊已響起輕輕的咒聲,姬雅在為自己念咒,她剛才悄悄從自己的尸身上拿出了草藥。“小雅!”
“知你心意,夠了”姬雅開心地笑著,就像第一次吃他為自己偷藏的大肘子那樣開心。
柳寒兮奪下她燃起的草藥,又念了定魂咒。她坐下身,身體中伸出幾根彩色絲線,有橙、紫、藍三色,這些絲線朝姬雅飛去,將她輕輕纏繞起來,原本淡去的魂,又漸漸有了些顏色。
“師袓,不要”姬雅被她拉得也坐下了,兩人面對面坐好。
“這位也是巫女?!”白皓驚異地問。“神凰巫女。”白冽答道。
“神君,我以我魂捆住小雅的魂,三條人命,您想想辦法吧。”柳寒兮輕聲道。
白冽也吃了一驚,他開頭不知這是什么術法,聽到姬雅念咒,只怕魂去,又見現在已被柳寒兮拉了回來,剛才還松了一口氣,不知道原來是以魂捆魂。
“所以這是都逼我一人啊!”白皓這時都感覺這三人是不是故意挖了坑給他跳啊!
他雖早就不理三界之事,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位不僅是瑨王妃還是神凰巫女,自己今日若是不松口,那就是得罪了南境巫女還得罪了守霞觀。自己怕是也有個幾百年不得安寧。且不說這個,就自己這么個要死要活的獨子,他除了嘆氣還只能嘆氣。
“主人,松手吧,再拖下去,您真的會損。我就這樣和小雅一起托生也挺好的。你記得下去求求他們,讓我們生得近些,早些遇到。”白冽坐到姬雅身邊。
“放心,白皓神君定有辦法的。”柳寒兮抱了極大的信心。
“他不會理的。若不是因他心冷,母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