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重重地落到端寧公主楚司泠關押的牢房院子里,踏碎了好幾塊地磚。
“孽畜!青天白日也敢到守霞所護之地來!速速離去!”一位道人憑空而出,歷聲喝道,他穿著青色道袍,手持和華遠山一樣的扶塵。
柳寒兮趴在窮奇身上,背上毛發重,道人一時間還沒有發現她。她正想答話,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對道人叫道:“明旭師兄!這是瑨王妃的窮奇!”來人正是裴奕。
柳寒兮這才跳下了窮奇的背,站到眾人面前。
剛才她在空中就看到院落中空無一人,還在想,怎么如此大意,以為布了陣,就不安排人守著了,怕是不知道端寧的厲害吧!可是當她落下院子時,速度之快,而這些守霞觀的道人速度也很快,立即在院中成八卦之形,一共十六人,里外共兩層,人到印已起。
她這才放了心。
“瑨王妃,您回來了?!”明旭帶著眾人行禮道。柳寒兮他并不認得,他一直在守霞觀四十年久未出山,他是華青空、華遠山一位師兄的徒弟,年紀比他們還要大得多。此次守端寧事大,于是守霞觀派了他領了十六人下山。
但這位往面前一站,他便知道就是了。
他這十六人中不包括裴奕,柳寒兮看到陣起時,他站在一旁。
“明旭道長,各位,辛苦了。”柳寒兮也已習慣像華青空一樣,在別人稱她作王妃時便站得筆直,輕輕抬起了下巴。
“您如此著急前來是公主這里有不妥?”明旭也是極聰明的,他聽于畢章大人說起這公主是如何回御神的了,心中也感嘆,這瑨王妃不是一般女子。“并不是,是有些事請明旭道長相助。”柳寒兮直接道。態度看似謙卑,聲線卻是強硬的,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王妃,什么事?”裴奕看她的臉色,也湊過來問,兩人倒是比其他人都相熟些。
“你為何在這里?有什么用?”柳寒兮斜了一眼裴奕,問。
“你!從你口中就沒我一句好話!我奉師父之命守在這里,另外,起傳信之用,傳這里、師父與守霞觀之間的信。”裴奕是拿她一點辦法,原來心里愛慕,如今也愛慕,但他不在她眼中,一星半點都沒有過,便也就棄了這個心。如今輩分算起來差了一輩,還不如她有本事,見了面更是氣餒不已。
“那就盡好本分,不要受了她的蠱惑。這里,怕是只有你會受她的蠱惑。”柳寒兮點點頭,拿下巴點點屋里的端寧。“知道了,遵!命!”裴奕行禮答,很是不服氣。
“王妃所謂何事?”明旭道長問道。
“駙馬府上有妖,暫時被我壓制,但還需要您道家法術方能除。”柳寒兮簡明扼要地說道。
“原來如此,我竟未感知,是我大意了!我這就隨您去!”明旭道長心中心凜。
“可這里,您若去了,可會有缺?”柳寒兮擔心道。“王妃放心,這里不必我在,他們十六人即成陣。”明旭對她做了個請的動作,兩人一人御獸一人御劍往駙馬府去。
冉星途從宮里領了御醫剛到駙馬府前,聽到獸嘯聲,抬頭就見柳寒兮騎了窮奇而去,不知是為何,就要進門,被門口的楚司瀾給攔了。
“寒兮說若不是她親自叫我們回去,就一定不能踏進府門一步!”楚司瀾重重地說。
冉星途心里焦急,看到柳寒兮回來了,又聽到楚司瀾這話,想必是那些妖鬼作祟,那菁娘的病,也就不是御醫可以治好了。那么,柳寒兮這一去,怕不是找藥就是找人,總得解也是好的。
“寒兮不會讓娘有事的,我們要信她。”楚司瀾知道他擔心,于是走過去握了他的手。
平日里家里有什么事,都是冉星途護著她,現在菁娘讓他亂了分寸,那么她一定要站出來穩住他的心。
兩人不愿意去瑨王府干等,就在府門外的臺階下相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