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摳門得很,說是不讓王府有奢靡之氣,這哪里是奢靡之氣,簡直連普通士家都比不上了。
柳寒兮又將自己帶的東西一一講給白語櫻聽,都是上次她提到想要又不好辦的東西,柳寒兮都讓樓鳳至幫買到了,有些外地才能買到的是樓鳳至讓運局辦貨時到處去求買的,這次一并送了來。其中還包括西余國的東西,想她嫁過來再也沒有回去過,一定是會想家的。
白語櫻聽得感激得很,心里也委屈,又不好明說給外人聽,便凄凄哭了起來。
兩人聽到屋外傳來了楚穆南的聲音,原來他并不知道白語櫻病了,他幾日不回家,白語櫻又沒有派人告之他。
彥王自知理虧,忙上前來問情況,見白語櫻臉上淚痕未干,以為是她在向柳寒兮訴苦,心里開始有了芥蒂。
柳寒兮是什么人,只余光都掃到了他臉上的不悅,于是說:“我這剛坐下,您就回來了。我還想與彥王妃多說兩句話呢,不過現下,還是讓給你們夫妻說吧!”
柳寒兮朝楚穆南禮了禮。
白語櫻起身送,楚穆南想攔,就見白語櫻推開他的手,披了衣,上前挽了柳寒兮的手臂送他們出門。
回來時,正迎上楚穆南。白語櫻以為他這就要走,于是只輕輕禮了禮,便繞過他進屋。
沒想到,楚穆南也跟了進來。
“病了,為什么不差人來告訴我?讓御醫來瞧了沒有?何病?如何醫?”楚穆南一串問下來,像極了在刑部審問犯人。
“不是什么大病,養養就好了。王爺去忙王爺的,不必掛念。”白語櫻心里冷到了極點,不想再說。
“最近是有些忙”
還沒有說兩句,容蓉來送枕頭。楚穆南一看,又冷起了臉。
白語櫻接了過來,一摸果然是又柔又軟,很是舒服。
“怎么我彥王府窮成這樣了嗎?連個枕頭都需要人送?”楚穆南冷笑一聲。
“差不多吧。我們王府已連個士家都不如了,知道您節儉,不想給人留下口實,我也理解,我不需要奢靡,但我堂堂一國公主竟連個士家女子都不如,也是可笑。”白語櫻也回以冷笑。
“這有難處你為何不給我說?府里也不是沒有。”楚穆南聽到這話,也是吃了一驚。
“王爺的眼中又何曾有過我,有過這個家,我和這彥王府,只不過是您身份的象征而已,”白語櫻終是落下淚來,“我什么也沒有和瑨王妃說過,但是她卻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缺什么,需要什么。甚至送來了我西余的衣飾和食物。王爺可曾想過我會想家?怕是,從未想過吧!以前,還想以我為棋,后來看出了我的愚笨,連這棋都不想執了,是嗎?”
“櫻兒,我沒有這個意思。”楚穆南心里猛地一縮。
“你月余不曾回這王府,除了瑨王妃,你知道其他王妃在一起是怎么笑話我的嗎?當然,你堂堂彥王,戰功赫赫,這些女人間的笑話又豈能左右您!”白語櫻又下了床,走到外間。
“近日,是真的事忙,我以后”楚穆南忙跟了過去。
“無妨,以后我這院子,您進不進都無所謂了。這是皇后派人送來的官家女子的畫像,我今日正想讓管家給您送去呢!您看看中意哪個就與皇后去說。側妃也行,若是要我這王妃之位,也行,您給我一紙和離書,我便回西余去了。”白語櫻一口氣將這些天藏在心里的話全說了出來,覺得無比痛快。
楚穆南呆呆看著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只能緊緊抱住,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