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華服,頭戴銀冠,劍眉下一雙略顯深沉的眸,高鼻梁,薄薄的嘴唇含笑,生倒是生得俊美無比,就是這氣質(zhì),說不上來。你說雅人深致吧,又多了些狡黠;你說清新俊逸吧,又多了些老成;你說風(fēng)流自顧吧,又似含錚錚之骨。
兩人就這樣望了半刻。
“還多得你手下留情了,只給了我一顆瓜子而已。”宇文星沉輕笑。
“我可沒有,我是給了一把,只不過你心思重,只拿了一顆而已。”柳寒兮答道。
“你專程來找我?還是說路過?”柳寒兮拿眼神望了望他的馬車。
“應(yīng)了請你吃醉雞的,這不是還沒有兌現(xiàn)嗎?”宇文星沉抬起了手中的食盒。
“你這么陰損,我怎么可能敢吃你的東西。”柳寒兮理了理衣答。
“我未落毒。”宇文星沉愣了一下,忙解釋。
“你說我便信?你覺得我腦子有那么不好使嗎?”柳寒兮一笑露出八顆牙來。
宇文星沉第一次見女子如此肆意地笑。
此時,她的身后不遠(yuǎn)處的地上有一簇草燃起青煙,柳寒兮朝煙看了一眼,問:“你是哪位王?”
“寒山侯。”
“難怪不敢說全名給我聽了,這么不招待見啊!原是外室子。那侯爺慢行,我就不奉陪了。”柳寒兮禮了禮,她看到宇文星沉的臉色沉了沉,也沒有理,直接朝河邊走。
別人只道一位美人看河水漲,卻不知她悄悄使了法力,在看水流沙給她的信。水流沙確認(rèn)了她問的事,真是惠妃娘娘悄悄出了宮找她來了,現(xiàn)在不知所終。
她原以為華青空是來找她,原來是找母妃來了,好個心冷的家伙,還說巫女心冷,自己怕只是比巫女還心冷萬分吧。
她不由在心里冷笑。
手中的金線不禁握得緊了。她心念動,口中咒聲起,找她給倩桅的兔兒精雪珀。
這一找可松了一口氣,離得并不遠(yuǎn),她不知道出了凌云城的范圍沒有,總之是在這城附近。
她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宇文星沉還在身后呆呆站著。
“怎還不走?”柳寒兮問。
“你是巫女?”宇文星沉微皺了下眉,“級別低,連釵都沒有?所以我都沒有認(rèn)出。”
可不是逮到機會了,這男人真不是一般小氣,剛才笑他外室子,現(xiàn)在輪到他笑自己沒有巫女釵了。
“所以,現(xiàn)在修云還是和南境交好,修云也有巫女對嗎?”柳寒兮沒有答,只問。
“是,自曾祖起與南境開始交好,巫女在這軍中、民間都有。”宇文星沉點頭。
“嗯,那便好。”柳寒兮冷笑一聲。
宇文星沉只覺身邊風(fēng)起,吹到他睜不開眼,等他勉強睜開眼后,就見河灘上有一只巨獸伏在柳寒兮身邊。
柳寒兮躍到它身上,那巨獸四腳騰起彩云,騰挪間便到了空中,接著消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