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帆要是不說話,我都還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
他一開口我才想起來他還在病房里,二娃和老黑媳婦都沒見過他,他們倆都有些疑惑地看著薛千帆。
我這才對他們說道:“這是我一個朋友,薛千帆。”
薛千帆便又主動給老黑媳婦和二娃打招呼,薛千帆這個人確實(shí)很容易相處,哪怕面對我們這群社會底層的人,他也一點(diǎn)架子都沒有。
緊接著,薛千帆便向老黑媳婦問道:“肇事者叫什么名?什么來頭?你清楚嗎?”
老黑媳婦估計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會兒才從那個背了好幾年,已經(jīng)脫皮的地攤包里拿出一張名片。
“這是那個人當(dāng)時給我們的,說是給我們?nèi)鞎r間把錢賠給他,這上面有他的電話。”
老黑媳婦說完,停頓一下又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找他說過好幾次了,說再去找他就要去法院告我們了。”
“操!這算什么事?他知道肇事者還能翻天了不成?”二娃突然爆了句粗口。
這確實(shí)氣人,我都想罵臟話了。
這世道就是這么不公平,厄運(yùn)只會苦命人。
就像我大姨父家一樣,本身就夠難了,突然卻又患上一個那么嚴(yán)重的病,麻繩只會挑細(xì)處斷。
我隨即又向老黑媳婦問道:“嫂子,我們有分寸的……對了,他要多少錢?”
“要五萬,他說他那輛車的修理費(fèi)就是這么多。”
我咬牙切齒的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叫高建偉,名片上還是一個叫什么鼎盛科技公司的總經(jīng)理。
我不知道什么鼎盛科技,也不管他是什么有錢人,我只知道咱們雖窮,但也不能隨便讓人欺負(fù)!
從醫(yī)院離開后,我就給名片上的這個高建偉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便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誰啊?”
“高建偉是吧?”我沒有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前天你駕車撞了一輛摩托車,還記得吧?被你撞的那個人是我哥。”
“我去你奶奶的,有完沒完啊?都很你們說了多少遍了,他是非營運(yùn)車輛,雖然是我撞的他,可你覺得他就沒有責(zé)任嗎?”
“請你把嘴給我放干凈一點(diǎn)!”
他又破口大罵一聲:“操!老子就這樣,你想怎樣?小雜碎你信不信我馬上去法院起訴你們!駕駛非營運(yùn)車輛,知道什么后果嗎?”
“那你駕車撞人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嗎?你一個肇事者你還有理了是不?”
“混蛋玩意,警告你們別再給我打電話了,否則我讓你們傾家蕩產(chǎn)!”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這時朱浩薛千帆突然向我問道:“那肇事者什么情況?”
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他讓我別去騷擾他,否則就要告我騷擾,然后就給我電話掛掉了。”
薛千帆眉頭一皺:“他名片給我看看。”
我隨即對他說道:“薛總,這事兒我自己想辦法吧,你把我送來醫(yī)院我就很感謝了,你忙你的去吧,沒事,真沒事。”
薛千帆直接將我手里的名片奪了過去,一邊埋怨道:“你這人怎么回事啊?真不把我當(dāng)朋友唄?”
我有點(diǎn)無言以對,因為我不想麻煩他,畢竟跟他也才認(rèn)識不久,如果就要去麻煩他實(shí)在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
我當(dāng)然把他當(dāng)朋友了,正是因為把他當(dāng)朋友,所以才不想去麻煩他。
可是他已經(jīng)將名片拿了過去,看了一眼名片后,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冷笑,繼而對我說道:“走,上車。”
“干什么去?”
薛千帆已經(jīng)坐上了車,又向我招了招手:“趕緊上車,我?guī)阏疫@孫子算賬去。”
“都不知道他住哪,就算去找他,也得了解清楚再去吧?”
薛千帆苦笑一聲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