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梁憶放慢語速,把目前知道的情況講述清楚,然后等唐永的問題。
“員工當時在生產(chǎn)作業(yè)嗎?”唐永問。
梁憶知道,這個問題很關鍵,關系到如何定性這次死亡事故:“從初步情況看,他在作業(yè)平臺上,但具體是不是工作需要,需要進一步核實。”
“他有違規(guī)操作嗎?”唐永又問。
“目擊者說,他有一個非常規(guī)的跳躍動作,是否屬于違規(guī),需要進一步查看監(jiān)控判斷。”梁憶回答。
“嗯,讓李賀陳弄清楚,趕快。”唐永克制了語速和語氣,但用詞上還是暴露了自己的心情。
“好的。李賀陳在進一步的調查取證,我這就去醫(yī)院,見到員工家屬,先安撫一下,后續(xù)賠償金額要結合事件性質才能明確。”
“嗯,你一個女同志,不要一個人,萬一家屬情緒激動。”唐永提醒。
“沈鑫鑫在醫(yī)院,我和他一起。”梁憶回答。
“嗯,你自己小心,有事就打我電話。”唐永說。
掛了電話,梁憶換了衣服,拿上包和車鑰匙出門。
到醫(yī)院的時候,沈鑫鑫正坐在走廊里,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梁憶過去打招呼,發(fā)現(xiàn)他衣服上有血跡:“沈經(jīng)理,你還好嗎?”
“哦,梁副總,我沒事,這、這不是我的血。”沈鑫鑫站起來。
“坐吧。”梁憶先坐下,示意沈鑫鑫也坐,“你臉色不大好,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事、沒事。”沈鑫鑫搖頭,“李輝老婆接的電話,她正在來的路上。”
梁憶想起自己包里有一盒酸奶,于是拿出來,遞給沈鑫鑫:“補充點能量吧。”
沈鑫鑫接過:“謝謝。”
梁憶理解,那樣的場面,正常人見了都會有點不舒服。
“我在醫(yī)院賬戶上給李輝打了一萬元,用的公司備用金,這是發(fā)票。”沈鑫鑫說,“我剛只說李輝受傷送到醫(yī)院,還沒提死亡一會兒家屬肯定會要錢,希望這賬戶上的錢能先過渡一下。”
“嗯,人沒了,不能起死回生,談錢也正常,待會兒天亮,我通知人力資源部,讓核算幾版賠償金,具體還得等事件性質確定才能知道。”梁憶暗想,希望家屬情緒不要太過激。
過了一會兒,一個滿臉焦急的女子,還有一個高個子的男子匆匆趕來。
“李輝呢?我是李輝家屬!”女子高聲問。
梁憶和沈鑫鑫站起來,打招呼。
“我、我是李輝愛人苗英秀,這是我哥哥苗英勇。李輝怎么樣了?”
“您好,這位是梁副總,我是李輝的部門經(jīng)理,我姓沈。”沈鑫鑫開口介紹。
“你們好,李輝怎么樣了?”苗英秀滿臉焦急。
“您先坐,我找醫(yī)生跟您說一下具體情況。”沈鑫鑫說。
醫(yī)生處于中間立場,客觀說話比較好。這是梁憶之前和沈鑫鑫商量的,怕家屬情緒過于激動。
苗英秀、苗英勇在醫(yī)生辦公室,梁憶和沈鑫鑫站在旁邊。當醫(yī)生說到“死亡”的時候,苗英秀直接坐到了地上,愣了幾秒,然后“哇哇”大哭。
苗英勇很快反應過來,對梁憶和沈鑫鑫說:“人在你們單位出了事,你們得給個交代!”
沈鑫鑫安撫:“您放心,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等清楚了會”
“我不管什么調查、什么原因,反正人是在你們單位沒的!”苗英勇怒目而視。
現(xiàn)在不是說道理的時候,梁憶忙開口:“我們也很難過,理解您悲痛的心情,目前來看,對于李輝的后事,你們準備怎么安排?公司工會會前往吊唁,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先提給我,我?guī)Щ厝ソo到工會,還有管理層。”
不能說道理,不能給承諾,還要留給對方情緒宣泄口。梁憶邊說邊扶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