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門被踹開了。
熟悉的身影大步而來,聲音里滿是驚愕:“四弟!你去了一趟書房,怎么就忽然和少君表妹立了婚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故事,要從一個荷包說起
沈祐無聲暗嘆,簡短地說了一句:“外祖父問我愿不愿意,我點了頭,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樣子了。”
沈嘉好奇心都快要爆出來了,緊緊抓住沈祐的胳膊,用力晃了幾晃:“快點仔細說說。”
沈祐看了沈嘉一眼。
沈嘉和沈祐大眼瞪小眼。
過了片刻,沈嘉悻悻地松手:“罷了,你現在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等你什么時候想說話了,再細細說給我聽。”
沈祐不想張口的時候,誰也撬不開他的嘴。
沈祐略一點頭,伸手指一指門外。
這是他想清靜獨處的意思。
沈嘉只得出去,順便將門帶好。
耳根終于清靜了。
沈祐沉默片刻,從枕下摸出那個慘綠荷包,看著荷包上那一雙撲騰的野鴨哦,對了,是鴛鴦。
少君表妹一人抵得上兩只鴛鴦,他是那條被折騰的小小溪流。
也罷!
男兒一諾千金。
不管他情不情愿,事已至此,都沒了后悔的余地。
天色漸晚。
熱鬧了大半日的沈家,晚上開了兩席家宴,人人面帶喜色,比起白日的宴席更為喜慶。
馮侍郎當任不讓,坐了上首,朗聲笑道:“少君和四郎定下婚約,今日沈家是雙喜臨門啊!”
沈茂黝黑的臉孔浮出了喜色,舉起酒杯道:“如此喜事,當飲酒三杯。”
馮維最喜飲酒,樂呵呵地舉杯相和。很快,男子這一席推杯換盞,別提多熱鬧了。
馮少蘭馮少菊都被“喜訊”驚呆了,齊齊看著滿面嬌羞的馮少君。
“三堂妹,”馮少蘭困難地張口:“你你真的和祐表弟定親了?”
馮少君以袖掩著下巴,聲音里滿是羞澀:“伯祖父剛才不是都說了么?二堂姐這么問,我真是羞的很呢!”
馮少蘭:“”
馮少菊真心為馮少君高興,小聲笑道:“祐表哥雖然不愛說話,看著性子冷了些。不過,越是這等脾氣,遇到心儀的姑娘,就越熱忱呢!”
沈祐熱忱?
真難想象那樣的畫面。
馮少君眸光一閃,笑了一笑。
坐在上首的馮夫人,看馮少君百般不順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少君,你和四郎的親事就算定下,以后就是未婚夫妻了。”
“既有了名分,你住在沈家,就不太合適了。傳出去,徒惹人笑。”
“還是隨我們回馮府才是。”
馮少君卻道:“我想多住些日子,姑母半點不嫌我,伯祖父也應了我呢!”
馮夫人被頂撞得心浮氣躁,略略沉了臉:“我這個伯祖母說話討嫌,不說也罷。”
大馮氏聽得心驚肉跳,連連沖馮少君使眼色。
到底是長輩,被小輩這般頂撞,委實有些下不來臺。
馮少君沖大馮氏笑了一笑,示意大馮氏不必擔心。
別看馮夫人蹦跶得歡,馮家真正做主的人是馮侍郎。馮侍郎應允過的事,馮夫人根本無力更改。
果然,馮夫人雖然臉色難看些,卻沒再多言。
周氏笑著打圓場:“雖不是正式定親,不過,我們自家人心里都清楚。今天是少君的喜日子,我們同飲一杯,為少君慶賀。”
姚氏忙舉杯笑道:“大嫂說的是,少君有這樣的好歸宿,我們做伯娘的,心里也高興得很。”
總算將場子圓了過去。
宴席散后,馮侍郎當眾將馮少君叫到面前,一臉慈祥地囑咐:“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