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胡攪蠻纏!
馮少君是她,馮公公也是她。
怎么到她嘴里,就分裂成兩個人了?
沈祐看著她,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快:“馮少君!”
馮少君可不怕他生氣,前世今生都沒怯過:“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上一回見面,你怎么不克制?又摟又抱又親的時候,你怎么不想想我們還沒成親?現在倒心如止水了!以我看,你就是對馮公公心存不~軌,對我就不冷不熱”
話沒說完,就被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緊緊擁住。
沈祐像懲罰她一般,狠狠吻住她的唇,吻得她面如桃花,吻得她氣喘~吁吁,吻得她意~亂~神~迷。
沈祐的心跳和呼吸也亂了。
良久,他才抬起頭,和她四目對視:“以后不準這么說了。”
馮少君唇色嫣紅,眼波如水,笑容里透出狡黠和自得:“總之,你不能不理我。”
反正,就是要攪亂他這一池春水才罷休。
沈祐長嘆一聲,嘆息中滿是無奈:“不知我欠了你幾輩子,這輩子來還債。”
馮少君輕笑一聲,將頭依偎進他的胸膛。
他們之間的孽緣,大概是從前世驚鴻一瞥開始。
那個英俊冷厲的青年,冷冷看了她一眼。至此,她將他視為畢生對手,處處刁難使絆子。一次又一次地較勁爭鋒背后,是她從未出口的喜歡。
沈祐輕輕擁著她,兩人靜靜依偎許久。
“你今晚還要走嗎?”
“嗯!下一次再見面,得是正月末了。到時候,我去燕王府見你。”
“你又要扮馮公公?”
“是啊!”
馮少君抬起頭,看著沈祐一言難盡的俊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為燕王殿下當差,總得時不時露個臉。不然,時日久了,誰還記得馮公公?將來,我還要接替義父,執掌錦衣暗衛。到時候,成親歸成親,做同僚我可不會讓著你。”
沈祐目光有些奇異,久久地看著她。
“你這樣看我做什么?”馮少君有些莫名其妙。
沈祐忽地輕聲道:“少君表妹,我只有幾個短短夢境,知道的事大多和你相關。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知。”
“前世的事,你是不是都記得?”
這是沈祐第一次提起前世二字。
這個話題,馮少君有意無意地略過不愿多說。此時,沈祐既然問了,也沒什么瞞著的必要。
“記得。”
馮少君輕聲道:“不過,這大半年來,情勢一變再變。自燕王殿下遇刺之后,有許多事都不同了。我記得的那些,也只能拿來做參詳。”
停頓片刻,馮少君低聲道:“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再過三個月,你的繼父邱明城會落馬身亡。”
什么?
沈祐一驚,瞳孔驟然收縮。
就聽馮少君又說了下去:“三個月后,皇上去行宮春獵。邱明城也領兵隨行。不知何故,在途中驚了馬,摔落馬下,被馬蹄踏中,不治身亡。”
“邱明城死后,不到半年,邱夫人就再次改嫁給了一個富商。隨富商去了豐州,后來再沒回過京城。”
“邱老夫人一病不起,很快閉了眼。邱家只剩下邱柔和邱杰姐弟兩個。”
“邱家二房的人,繼承了長房的家業,順便撫養邱柔邱杰。只是照顧得并不精心。不到兩年,邱杰就一場重病早夭而亡。邱柔也很快定了親事,被嫁了出去。”
“虧得有你在,邱柔的夫家不敢苛待她。只是,她那個夫婿庸碌尋常,沒什么出息。”
沈祐久久沒有說話。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窺出他眼底的幽暗火苗!
江氏不愛他這個兒子,三歲時扔下他改嫁。他沒什么可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