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姚氏走后,大馮氏輕聲對馮少君說道:“少君,你日日待在內宅,有些事你怕是還不知道。”
“少竹嫁的夫家,門第不高。她那個婆婆,出了名的刻薄。自少竹嫁過去,日日立規矩,吃了不少苦頭。”
“你二伯娘死要面子,在人前沒臉明說,總要替少竹遮掩一二。你下次可別總戳你二伯娘的心窩了。”
馮少君笑瞇瞇地應了。
相處得時日久了,馮少君的真性情,大馮氏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譬如現在,別看馮少君應得好好的。下次見了姚氏,少不得還要戳一戳姚氏的心肺……罷了!都說不聾不啞不做家姑。她到底不是馮少君的婆婆,做嬸娘的,提醒一回也就盡了心意。
大馮氏絕不會承認,其實看姚氏吃癟,她心里也很愉快。
她這個庶出的大姑子,在娘家底氣不足腰桿不直,沒少看娘家弟媳們的臉色。姚氏當年瞧不上沈嘉,話里話外透著嫌棄。她心里很是憋悶。
瞧瞧現在,沈嘉高娶了雷家的姑娘,馮少竹卻是低嫁。
就讓姚氏后悔去吧!
大馮氏高高興興地準備喜宴去了。
童氏要寫請帖,要幫著婆婆打點瑣事。雷小雪懷著身孕,以養胎為重。馮少君肚子越來越大,也不能忙碌操心,心安理得地躺吃躺喝。
又過三日,沈府設了喜宴。
接了帖子的親眷好友,紛紛登門道喜,十分熱鬧。沒接到帖子的,也有不少人家厚著臉皮登門來送禮。
大馮氏頓時犯了難。
來者是客,不便推拒。可這一窩蜂涌來送禮的,實在太多了。這要是都收下,一來太過惹眼,只怕給沈祐惹麻煩。二來,這府里準備的酒席也是遠遠不夠啊!
還是馮少君及時拿了主意:“送來的賀禮可以收,酒席就別讓他們吃了。”
大馮氏有些猶豫:“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這算什么。
將來沈祐做了天子親衛統領錦衣衛指揮使,那才叫一個風光!都得專門多收拾幾個庫房出來好么?
馮少君笑道:“今日我們請的都是親眷故交。來往不多的人家,一律沒請。這些來送禮的,沒有請帖,主動登門送禮,是為了結交示好。將禮收下,留下各家的名帖,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吃不吃酒席,不會有人在意的。”
大馮氏這才點了點頭。
不出馮少君所料,來送禮的,大多是各府的管事之類,見沈府主母收了拜帖和賀禮,便心滿意足地離去。
不過,中午的酒席,還是比預備的多了幾席。沈祐做了太子親衛統領這等喜事,親眷故交們都想來沾沾光。每家都是妻兒老少齊至。虧得大馮氏令廚房多備了幾桌酒菜。
大馮氏今日春風滿面,不必細述。懷著身孕的馮少君,更如眾星捧月。一個個見了她,都要贊她一聲眼光好。
當年沈祐還是個落魄少年。馮少君是侍郎府的姑娘,美貌多財,偏偏就相中了沈祐。當年背地里說風涼的話,不知凡幾。誰曾想,短短幾年間,沈祐就有這般顯赫前程?
事實證明,馮少君這是慧眼識夫婿啊!
馮家姐妹幾個坐在一處,馮少君自然是最風光的一個。
“真沒想到,祐表弟這就做了太子親衛統領。”已經生了一兒一女的馮少蘭,提起少時暗暗戀慕過的祐表弟,心里閃過一絲悵然。
馮少君笑得很是愉悅:“是啊,我也沒想到呢!”
馮少梅笑道:“現在是太子親衛統領,很快,就是天子親衛統領了。祐表弟才弱冠之年,就這般出息,真令人羨慕。”
馮少君繼續愉快地笑道:“他娶了我之后,一路順遂。可見是我有旺夫運!”
眾人十分捧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