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發威,趙王世子妃根本抵擋不住,訕訕一笑:“娘娘說笑了。這宮中內外,誰人不知娘娘的賢良?”
袁敏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嘴角:“我這賢良,也就是裝給大家伙看看罷了。誰要是真惹了我,我總得讓她知道我的厲害。也免得有些不知輕重分寸的,跑到東宮來撒野!”
此言一出,連趙王妃都坐不住了。
這哪里是指桑罵槐,根本是指槐罵槐好么?!
她是長輩沒錯,可袁敏是有金冊玉頁的太子妃!未來的大齊皇后!不說日后,就是眼下,宮中宮務都是由袁敏掌管。袁皇后對這個兒媳言聽計從,太子朱昀一顆心也都在太子妃的身上……
想捏軟柿子,偏生捏到了一個鐵蒺藜。
趙王妃咳嗽一聲笑道:“太子妃要忙著處理宮務,我們婆媳兩個就不多打擾了。”
趙王世子妃也忙張口告退。
袁敏微笑著起身,親自送趙王妃婆媳出了東宮。
趙王妃走出宮門,上了馬車之后,才沉了臉,鼻子里擠出一聲冷哼。
趙王世子妃心中忿忿,咬牙切齒地說道:“瞧瞧她這份威風神氣!根本就沒將母妃和我放在眼底。”
趙王妃又哼一聲:“人家是太子妃,執掌宮務,后宮里除了皇后就是她最大。說話再難聽,我們也得受著。”
這就是妻以夫貴。
朱昀是太子,袁敏就是太子妃。而她,嫁了貪花好色的趙王世子,只能憋屈隱忍,在袁敏面前低頭。
趙王世子妃眼中閃過嫉恨,很快垂下眼。
這一邊,大獲全勝的太子妃心情也沒好到哪兒去。不管如何,趙王妃婆媳兩個的來意總是達到了。她確實被膈應得不輕。這口悶氣還吐不出去,只能慢慢咽下。
……
東宮里多了一位小郡主的消息,馮少君很快就知道了。
馮少君也暗暗松口氣。
這對東宮來說,是一樁好事。免了日后的嫡庶份爭。
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心中莫名的焦慮也越來越重。馮少君連著幾夜都沒睡好,胃口也遠不及往日。
許氏終于察覺出異樣,好生安慰開解了一番:“女子都要經過這一遭,別怕。你自小就習武,身子骨比普通的女子強得多。你懷孕之后,胎相一直平穩,胎位也正得很。生產的時候,一定平平順順。”
馮少君也只有在許氏面前才流露出些許的脆弱:“外祖母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我還是有些怕。要是沈祐在我身邊,還好些。”
偏偏沈祐在宮中當差,根本回不來。她夜夜捧著碩大的肚子難以成眠,心里莫名地有些委屈。
許氏笑著嗔道:“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四郎是去當差,又不是花天酒地。男人在外拼前程,女子懷孕生子相夫教子,誰家不是這樣。”
可是,她原本也是叱咤風云的馮公公啊!
為了一個孩子,她就得舍下一切,回歸內宅。受懷孕之苦,還要經受臨盆的痛苦。等孩子出生了,或許還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馮少君悶悶地將頭轉到一旁。
許氏看著好笑又心疼,伸手扶住馮少君的胳膊:“別在這兒胡思亂想了。我陪你去園子里轉轉去。”
此時正是春景最好的四月,園子里花紅柳綠。
不過,再好的春景,再好看的園子,每日都看也覺得乏味。
馮少君正要說話,肚子忽然猛得抽痛了一下。猝不及防之下,馮少君疼得誒喲一聲,用手捂著肚子,臉都白了。
許氏也是一驚:“少君,你怎么了?”
又是猛烈地一陣抽痛。馮少君額上冷汗涔涔,根本沒力氣說話。
一旁的接生婆子,立刻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