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幾百個新鮮臉孔,知道將有大軍來援,邊軍士氣大振。這一日的守城戰(zhàn),也打得分外起勁。
反觀韃子們,久攻城門不下,不免心浮氣躁。
軍糧已經(jīng)快吃光了,幾日之內(nèi)再攻不下城門,得不到補給,就得殺了戰(zhàn)馬裹腹。更可怕的是,軍中戰(zhàn)馬數(shù)萬,每天要吃的草料是個龐大驚人的數(shù)字。一旦戰(zhàn)馬挨餓,連安然撤回關外的底氣都沒了。
小部落們的首領早已沒了戰(zhàn)意,在軍帳里叫嚷著要退兵。
柔然部落和韃靼部落的首領,各自陰沉著臉。
眼下是進退兩難。
這兩個月來,邊軍死傷慘重,他們同樣死傷了許多騎兵。大齊朝廷不時派援兵前來。而他們的騎兵,卻是精銳盡出,死一個少一個,沒辦法補充。
所謂的十萬騎兵,現(xiàn)在折損了高達三成,再缺乏糧草,連日攻城不利,騎兵們早已沒了斗志,紛紛生出退怯之心。
可就這么灰溜溜的退兵,豈不是白白犧牲了這么多騎兵?
柔然首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壯男子,高鼻深目,一看就是異族。
韃靼首領要年長一些,約莫五旬,眉頭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目光兇悍,讓人望之生畏。
啪!
柔然首領將手中彎刀猛地拍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巨響。軍帳里吵吵嚷嚷的小部落首領們,立刻靜若寒蟬。
關外游牧民族眾多,各有不同的語言,通用的是韃靼語。柔然首領的韃靼語竟然十分流利:“都給我住嘴!”
“仗打到現(xiàn)在,死了這么多人,就這么退兵,回去怎么交代!”
韃靼首領兇狠的目光掠過,沉聲說道:“繼續(xù)打!在五日之內(nèi)一定要攻下城門。如果五天里打不下,就退兵。”
柔然首領還要說什么,韃靼首領冷冷看了過來:“今天城門上多了穿著軟甲的精兵。這意味著什么?大齊朝廷定然又派了援兵來。他們耗得起,我們耗不起了。再這么下去,我們想退兵都退不了。”
“就五天時間!打不下我們就走!”
“我們也不算全無收獲,軍帳后面有十幾萬大齊百姓,人就是最大的財富。等回去之后,我們各部落都有許多漢人奴隸。他們都會種田。以后讓他們開良田,種出糧食來,我們就不會每到冬日就缺糧了。”
柔然首領也閉了嘴。
韃靼首領又沉聲下令:“明日后日休戰(zhàn),讓騎兵們休息。多殺些馬,讓他們吃個飽。第三日,全力攻城!”
……
接連兩日,韃子沒有攻城。
守城的將士們也趁著此時修整。
軍醫(yī)們忙得腳不沾地,為受傷的士兵治傷。只是人手有限,傷藥不足,受了輕傷的,還有治好的希望。那些重傷的,大多熬不了多久,就咽氣歸西。
袁清狠下心腸,命人將戰(zhàn)死或傷重不治身亡的士兵尸首都集中到一處焚燒掩埋。這也是預防瘟疫。…
城門外血流成河尸首遍地,就沒人去管了。一來顧不上,二來,城外都是韃子尸首。死狀越凄慘,對攻城的韃子們越有震撼之用。
這兩日里,沈祐寸步不離地守在太子身邊。
說來也奇怪。之前高燒不退的太子殿下,這兩日體溫正常,沒再發(fā)高燒,頗見好轉。江太醫(yī)嚴太醫(yī)暗中松了口氣,私下里說道:“沈統(tǒng)領簡直是一員福將。他來了之后,太子殿下一日日好轉。”
“之前趙王世子他們?nèi)杖諄眙[騰,祝統(tǒng)領不敢開罪他們,每天應付得焦頭爛額。擾得殿下也不得安生。沈統(tǒng)領一來,先治服了他們幾個。殿下心安無憂,可不就一日日好起來了。”
想到趙王世子等人,兩位太醫(yī)心里頗覺得解氣。
沈祐直接下令,命人鎖了他們的院子,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