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沒了平日里風(fēng)輕云淡的笑意,臉色難看得不得了。
孟聽絮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她說:“秦賀,我不想回去了。”
秦賀在她的身側(cè)坐下,他輕輕捏著她的手,指尖摩挲著她的手腕,動作很輕:“絮絮,我給你機(jī)會,你重新說一次,好不好?”
孟聽絮不想重新說,他過夠了這樣的生活。
“再說一百次也是一樣的,秦賀,我不想留在你的身邊了,你好可怕。”她抬起頭看他,一張被嬌養(yǎng)得恣意明媚的臉,臉上卻全都是難言的糾結(jié)和怒氣:“你怎么可以這樣監(jiān)視我?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秦賀安靜的聽著孟聽絮的詰問,突然輕輕笑了。
“我把你當(dāng)什么了?”他重復(fù)著這句話,眸色深深的注視著孟聽絮,聲音帶著低微的嘆息:“絮絮,你是我的妻子,我當(dāng)然是把你當(dāng)作我最愛的人啊。”
“你如果不想回去,我就陪著你在這里住下,好不好?”秦賀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環(huán)境,桃花眼漾開柔意:“絮絮小時候在這里住過嗎?我怎么不知道?”
孟聽絮不說話,沒搭理他。
秦賀便笑著去親親她的側(cè)臉,將臉貼在她的脖頸處,放下身段哄:“絮絮,我錯了,我以后都不在你身上放定位,我錯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若是讓旁人聽見秦賀說這些話,大約都會覺得大跌眼鏡,但是孟聽絮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
她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回答:“很小的時候,來這里過暑假。”
她的態(tài)度冷淡,秦賀卻是一點(diǎn)都不介意,自顧自的說了許多話。
他說:“絮絮,我很著急,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他說:“絮絮想去哪里,我都陪著絮絮。”
他說:“絮絮喜歡什么樣的房子,我給絮絮重新建,好不好?”
孟聽絮不理他,他便一句比一句溫柔,從頭至尾,他都沒有說一句重話。
秦賀的沒有追究讓孟聽絮挺意外的,畢竟一直以來,他分明都不想自己離開那個城堡。
可是這件事就被這么輕輕放過了....
孟聽絮心情松懈下去,想著明天再和秦賀好好計(jì)較一下定位器的事,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直到她熟睡,秦賀才緩緩睜開眼,小心翼翼的將手從孟聽絮的腰間抽出來。
他的絮絮對他的意見已經(jīng)很大了,不能再繼續(xù)用強(qiáng)的,只能好好哄著,安撫在身邊。
畢竟他知道,她從小就吃軟不吃硬。
可是其他人...
秦賀的眸色冷了好幾度。
他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往外走去,看著依舊等在外邊的眾人,眉眼情緒寡淡。
助理走上前,正欲開口,就聽見秦賀說:“把莊園里的人都換了。”
“那...廚子什么的,也要換嗎?”秘書汗顏。
秦賀笑得很溫潤明朗,只是那雙眼睛里的情緒黑沉沉,他輕聲細(xì)語的說:“你也不想干了?”
助理簡直是心頭一梗,忍氣吞聲的陪著笑臉。
這資本家的錢,是真的不好賺啊......
程微月晚上有點(diǎn)口渴,起夜去外面喝了點(diǎn)水。
她睡的太迷糊了,走進(jìn)臥室看見床倒頭便栽了下去,睡得又香又沉。
周京惟夜里翻身的時候,被背后軟軟香香的小姑娘弄清醒了。
他睜開眼,房間里的光線朦朧,有輕淺的月光從外面灑進(jìn)來,仿佛籠著一層曖昧的暖色。
周京惟有一瞬間錯愕,還以為是自己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shí)。
他動作小心的翻了個身,于是便看見小貓似的縮在被子里睡的很香的程微月。
她的睫毛很長很卷,黑鴉一樣覆蓋下來,瓷娃娃一般的臉,少了白日里的明媚,多了幾分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