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喜歡?
她的眸色分明是亮亮的,很用力地點了點頭,說:“喜歡。”
周京惟的吻落在她的眼角處,幾分繾綣:“喜歡就好。”
程微月好奇道:“這個季節(jié),水仙是怎么開花的?”
明明是這么嬌氣的植物,連獨自在自然界好好生活就是艱難,偏偏在如此冷清的秋末,開得恣意妄為。
“從南方運過來,放在暖房里一株株催熟的。就是還不夠多,不然我肯定將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擺滿了。”
周京惟說得很平淡,似乎只是一件尋常的事。
可是哪可能尋常呢?
彼時她不過就是順口提了一下,又怎么能想到會有人這般殷切的放在心上,還為了討她的開心,平白費了許多許多的周折。
這很難得。
程微月感覺嗓子里像是堵了點什么,叫人有種說不出話來鼻酸。
她越來越愛哭了。
“這樣...好破費。”
回應她的是眼角更加直白深切的吻。
吻落,周京惟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
他低低啞啞的喊她的名字,用溫柔到讓人落淚的聲音說:“月月,你之前說水仙花很難養(yǎng),可是我想要讓你知道,水仙花我可以好好養(yǎng)著,你也一樣,有多難養(yǎng),我也不想放棄。”
程微月感覺到掌心的汗,是濕潤的,有點難受。
而周京惟修長的指尖穿過她的手指,十指相扣,他的掌心溫暖又干燥。
“你喜歡什么,我都愿意給你找來。”他低笑,仿佛自嘲,又仿佛嘆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從來沒有對誰這么上心過。”
“程微月,你在我這里是有特權的。”
最后一句話,說的這樣慎重,讓人沒有任何懷疑的余地。
程微月從前覺得,愛,無非就是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可是周京惟告訴她,不是的,并不是這樣的。
愛是不計代價討你歡,是完完全全的縱容和偏愛。
程微月突然明白為什么周京惟那時提三個月,是那樣的篤定。
他應該早就猜到了。猜到了自己會如此刻這般,避無可避。
沒有女人能逃過周京惟。
后來周京惟陪著程微月在花房坐了很久,他指尖摩挲著她手腕上的紅痕,動作很輕,像是生怕驚擾。
程微月聽見他說:“不要讓自己手受傷,我會很心疼。”
她愣了愣,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吻已經(jīng)落下。
輕若無物的吻,帶著慎而重之的感覺。
他放開她,問她:“一起賞花?”
程微月沒辦法賞花。
她坐在這樣溫暖的花房里,看著陽光落在周京惟的面容上,落在他幽深且眼皮褶皺深邃的眼睛,落在他過分優(yōu)越的側臉,落在他那雙仿佛被造物主偏愛的手上,只覺得他周身仿佛鍍上了一層光暈。
他好看得不像是真人。
就好像是夢境中才有的。
再后來陽光西沉,周京惟問她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程微月說蛋炒飯啊,想吃加了四顆蛋的蛋炒飯。
周京惟笑笑,親親她的側臉,說好。
廚房里的燈是暖色調(diào)的,程微月坐在餐桌上,看著周京惟有條不紊的切菜打蛋,只覺得眼前的場面過分溫馨了一些。
她問他:“你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下廚呀?”
周京惟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眸光斯文慵懶,他笑笑,說:“是的。”
只是說完,腦海中卻浮現(xiàn)自己一個人在事務所拿著食譜學做飯的場景。
哪里有什么經(jīng)常?
在程微月沒有來到他身邊以前,他連廚房的門往那邊開都不知道。
只不過是她來到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