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心了,可是她已經離開了。
趙寒沉記得程微月以前在自己的身邊,總是會給他準備一些這種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禮物。
大學生沒錢,一條圍巾都要存好久。
布偶是程微月親手做的,圍巾和手套是程微月攢了好久的錢買的,儲蓄罐是程微月說要一年存一筆錢的基金,風鈴是她串的。
一件一件,她都是用盡了心意。
趙寒沉看著眼前的舊物,只覺得程微月的臉漸漸在腦海中清晰,那些清晰讓他的眼眶莫名的痛著。
葉城原本是想進去收拾的,他又不傻,看著趙總的樣子,很明顯是不舍得扔嘛。
誰曾想喬凈雪會突然過來,還遠遠的就在喊趙寒沉的名字。
葉城又不敢攔她,這白月光和朱砂痣,鹿死誰手怕還是未知。
于是喬凈雪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我剛剛看見宣城的暴雨特別嚴重,我很擔心你,特意過來看看你。”喬凈雪走到他身邊,眼角噙著淚,臉色無辜,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和恰到好處的乖巧:“寒沉,這些都是什么呀?扔的到處都是?”
她說著話,就要伸手去撿。
怎料剛剛彎下腰伸出手,就被趙寒沉啪的一聲揮開了。
后者面色冷淡,語調同樣冷淡:“有什么事?”
喬凈雪被趙寒沉的態度刺了一下,笑意勉強了許多。
她輕聲道:“我沒什么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你已經結婚了,凈雪。”趙寒沉將地上的東西一件一件撿起來,放回箱子里。
他處理完一切,才有心思看向喬凈雪,神色認真:“我希望你明白,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給你的任何便利和好處,都只是因為我覺得我對不起你。可是,對不起不是愛,你明白嗎?”
喬凈雪緩緩搖了搖頭,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我不明白。”
趙寒沉妖孽桀驁的臉上,只剩下平靜,他說:“你以后有任何資源上的需求,你直接找葉城,他會幫你評估,至于我們,凈雪,不要再見了。”
喬凈雪沒有想過趙寒沉只是去了一趟宣城回來,就會這么性情大變。
她用力握緊拳,指甲嵌進肉里,她死死咬緊下唇,好半晌才松開:“寒沉,你怎么能這么狠心,我們這么多年的情分,你都不顧了嗎?”
趙寒沉只是沉默不語,鳳眼輕斂,晦暗難辨。
喬凈雪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用力的握緊了趙寒沉的手臂:“是因為我的婚姻嗎?寒沉,你如果介意,我可以離婚的,我真的可以離婚的!我愿意為你豁出去,寒沉,你信我...”
“婚姻不是兒戲,”趙寒沉一點點拂開喬凈雪的手,他語調沒有波瀾:“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工作,我讓葉城送你下去。”
被點名的葉城已經在旁邊看呆了。
白月光這么弱的嗎?被朱砂痣秒殺的死死的啊。
他簡直是嘆服。
“好...好的趙總,”葉城走到梨花帶雨的喬凈雪旁邊,“喬小姐,我帶你下去。”
喬凈雪不肯動。
她看著趙寒沉的背影,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了又看,還是看不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哪怕一絲不舍。
多么慘忍。
棄之若履。
那么這么多年,他打著懷念她的旗號找的那些替身究竟算什么?
就只是她一廂情愿的癡心妄想嗎?
她本以為,無論如何,他的心里都是有她的。
可是只是去了一趟宣城,為什么全都變了。
喬凈雪僵立在原地,開口聲音飄渺顫抖,仿佛不是自己的:“趙寒沉,我只問你一件事。”
“你問。”男人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