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沒有如愿,周家的下人及時發(fā)現(xiàn)了異常,將她救下,她便也就昏迷不醒了十年。”
“直到前幾天,她突然醒了。”周京惟說到這里,笑了笑,表情略帶著諷刺:“其實我知道,對于她而言,活著是件很殘忍的事,她巴不得自己不要醒來。”
冗長的沉默。
周京惟感覺到程微月纖細的手臂環(huán)住了自己的腰。
她的臉貼在自己的心口,輕聲道:“周京惟,如果來這里你能開心一點的話,我可以多陪你來這里。”
程微月真的不怎么會哄人,周京惟低下頭,看見她低垂卷翹的睫毛,撲簌簌的顫著。
他輕嘆,雙手捧住她的臉,反過來安慰她:“被我說的故事嚇到了?”
程微月其實只是有些沒消化,畢竟剛才的那段話,信息量太大了。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
“別怕,”周京惟親親她的額頭,聲音揉碎在月光里,很溫柔,是承諾,他說:“月月,我不舍得這么對你。”
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舍得。
月亮高懸在天上,他只能一步步接近月光,卻不能妄圖將她從天上摘下來。
這世間的事,總歸是怕物極必反,覆水難收。
周京惟不舍得和程微月走到這一步。
強留在身邊有什么意思?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只看著自己。
后來夜里風(fēng)很大,周京惟將她擁在懷中,微微彎著腰,在她耳畔低低的問:“程小姐,明天能不能為了我請一天假?”
程微月下意識問為什么。
周京惟說:“你出差太久,我許多天沒看見你,只是這么看了一晚上,還是覺得不夠。”
程微月看見他弧度斯文懶倦的眉眼,里面有著過分動人的笑意。
她似是被蠱惑,愣了好半天,才輕輕說了個“好”字。
“好乖,親一口好不好?”
“...好。”
景星集團。
趙寒沉這些天有些失眠,從宣城回來以后,他的狀態(tài)就一直不怎么好。
葉城拿著文件從外面走進來,看著男人鳳眼下的青灰陰翳,忍不住問道:“趙總,您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趙寒沉說不用,朝著葉城伸出手,語氣冷淡:“文件給我。”
葉城欲言又止好半天,到底沒有拗得過趙寒沉,將文件遞了過去。
鋼筆筆尖劃過紙張,發(fā)出刷刷的聲響。
趙寒沉行云流水的簽好字,將文件重新合上。
“趙總,程小姐今天回來了。”葉城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
趙寒沉捏著文件夾面上的手指頓了頓,指甲因為過于用力,邊緣泛白。
他眉心跳了跳,勉強隱忍著不動聲色的姿態(tài):“我知道了。”
葉城若有所覺,卻也只是點點頭,沒有說什么,拿過文件往外走去。
趙寒沉在后面的時間里,幾乎什么都看不進去。
眼前原本就枯燥乏味的文件,此刻更是顯得面目可憎。
他捏著鋼筆的手指骨泛白,到底還是沒有坐得住,驀然起身。
葉城原本在和幾個秘書處理剩余的公務(wù)的,結(jié)果話還沒有說幾句,就聽見總裁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打開。
“趙...總。”
話音未落,趙寒沉已經(jīng)走到了電梯處。
他步伐急切,好像沒有給自己后悔的機會。
葉城站在原地,和幾個下屬面面相覷。
“趙總這是忙著去干什么呀?”小秘書疑惑的問。
葉城咳嗽了聲,清了清嗓子:“應(yīng)該是有什么急事吧,我們繼續(xù),剛剛說到哪里了?”
趙寒沉去了香山王府。
他將車子停在周京惟的別墅前,車窗半搖下去,嗅到了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