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睡吧,小公主。”周京惟笑著蹭蹭她的鼻尖,絮語低啞。
林暄素一直站在門外,等到周京惟替她打開門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她的笑容勉強,喊周京惟的名字,道:“京惟,你怎么上去這么久,都不請媽媽進去坐坐嗎?”
“不太方便,”他說的不帶一絲人情味:“有什么話,您就在這里說吧。”
林暄素的臉色白了又白,她手足無措的僵立著,好半天,扯出一抹更加難看的笑容:“京惟,你很多天沒有回周家老宅了。”
“最近比較忙,手頭的事情也多,所以沒有回去。”
周京惟往外走了一步,擋住林暄素試圖窺探的視線,聲音更加平淡:“你有什么話,可以等我回去了,再和我說,父親知道您一個人偷偷跑出來一定會生氣的。”
這話踩中了林暄素的痛腳。
她臉上的痛苦和難堪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憤怒讓她的表情憎恨。
她說:“他有什么資格和我生氣!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一切都會很好的。”
周京惟只是平靜的看著。
他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周秉權的錯。
這是在這份錯之下,很多事情不管林暄素愿不愿意,都已經成了他來承受代價。
林暄素是無辜。
可是他也是無辜的。
無辜者對無辜者犯下的錯,卻不能用一句無辜來形容涵蓋。
“京惟,媽媽最近做噩夢了。”林暄素淚水漣漣的看著他,更咽道:“媽媽夢見你恨媽媽,所以才這么多天,都不回老宅來多看一眼。”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周京惟冷沉著語氣:“我不恨你。”
林暄素眼底有意思亮光劃過,但是很快,就暗淡下去,她苦笑了聲,道:“你不恨我,可是也不想原諒我,我知道的。”
周京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周秉權拿了電話。
林暄素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直到聽見周京惟說:“媽在我這里。”
她震驚的抬起頭,看著自己懷胎十月生產下的兒子。
“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林暄素眼框里面有血絲,秀美的面容不復溫柔:“你怎么可以跟著你父親一起算計我!”
“媽,您需要的是醫生。”周京惟對女人的歇斯底里完全不為所動,反而認真道:“您應該回去,接受治療。”
他看得出來,林暄素的情緒很不對勁。
她蘇醒了,舊病卻難醫。
周秉權比周京惟想象中到的還要早,他帶著一群醫生,眾人二話不說,就上前給又哭又叫的林暄素打了一針鎮定劑。
周秉權讓人將林暄素帶走,看著周京惟平淡的反應,深吸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你媽一直在等你回來?”
“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周京惟淡漠道:“還是父親你覺得,現在的你還能左右我的決定?”
“我沒想左右你的決定!”周秉權面色難看:“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你把媽媽真的非常記掛你,這一次偷偷跑出來,也只是為了多看你一眼。”
他說到這里,下了論斷:“要不是你一直不肯回來,暄素也不會偷偷摸摸一個人從老宅跑出來。”
真是很可笑。
周京惟也確實散漫的笑笑,之后,他笑意收斂,在周秉權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啪的一聲合上了門。
門外,管家看著周秉權臉色難看,猶豫再三上前,問道:“老爺...我要不要過去,讓少爺開門?”
“有什么可讓的?”周秉權沉聲道:“他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
這些年來,周秉權和周京惟維持著表面的和美關系,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