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她,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淚都流干了。
“鶯鶯,你別睡覺,你看看媽媽...你看看媽媽....”
“你不是不想在這讀書嗎?你醒過來,你醒過來,媽媽給你轉學,好不好...”
“鶯鶯...鶯鶯...”
這樣的悲傷輕易感染了眾人,許多人的臉上都浮現出同情和悲傷。
顧父紅著眼睛走到了像是母獸一般哀鳴的顧母身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無聲的絕望。
他們是這個世上,在此時此刻,最感同身受的兩個人。
苦難來的太迅猛,以至于身處其中的人,毫無還手的能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顧父顧母身上,眼前這一幕,太過叫人心酸。
程微月也眼眶通紅,眼淚蓄在眼眶里,強忍著不要掉下來。
越是此情此景,越是要保持冷靜。
程微月撥通了周京惟的電話,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看見遠處的人群中央,孫若璇一臉的驚恐,正猶猶豫豫的往這邊窺探。
她眼底的驚恐尚未來得及斂去,程微月看見她放在身側的手,手掌正在顫抖。
這是心虛驚恐的姿態,程微月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場眾人眼中的意外,也許并不是意外。
程微月放下還在撥打手機的手,快步朝孫若璇走去。
她太著急了,沒有注意到電話已經接通,周京惟喊她的名字,卻遲遲沒有人回應。
于是會議室內,周京惟捏著手機斷然轉身離開。
他步伐急促,眉宇間是少有的嚴肅和緊張,再不復一星半點隨性慵懶的模樣。
孫若璇看見程微月走過來,就已經腿軟心虛的想要離開。
她拘束又驚恐,身體很是顯眼的哆嗦著。
程微月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擺。
“你做什么?你有病啊!你為什么要抓著我!”孫若璇的臉色蒼白,說話的時候,嘴唇還在不停的顫抖。
程微月將她所有的情緒盡收眼底。
她冷笑一聲,語調冷冽:“你跑什么?怎么?做賊心虛?”
程微月其實是一個性格很溫軟的女孩子,這樣的待人惡言相向,幾乎少有。
孫若璇被程微月的氣勢唬住,好半天的沉默,才啞聲道:“你憑什么這么說?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我問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程微月完全不為所動,死死盯著孫若璇的眼睛,眼神銳利:“你們班主任說,她已經將你們班的同學都隔離在了教室,你為什么還能出來?”
“什么為什么!”孫若璇著急忙慌的想要掙脫程微月的手,半晌無果,越發焦急,一張臉憋得通紅:“你不要在這里沒有證據亂說!你憑什么覺得顧鶯的死和我有關系!”
“我什么時候說過顧鶯的死和你有關?”程微月杏眼里面都是冷漠和質疑,她一字一頓,說的緩慢:“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這句話!”
孫若璇原本就難堪的臉色,越發蒼白得難以形容。
她不再反駁,反而是伸手去推拒程微月的手臂。
眾目睽睽,程微月死死捏著她的手臂不肯放手。
兩人之間的爭執,也終于引起了身邊的人的注意。
“你們這是干什么?”有主任模樣的人走過來,皺著眉,頗為不認可的看著兩人:“還嫌不夠亂嗎?”
禿頭又大腹便便的主任看了眼在一旁痛哭流涕的顧母,收回視線,打量著程微月,沉聲道:“你和顧鶯同學是什么關系?”
“我是她的朋友,主任,我覺得...”
“你覺得?你覺得什么你覺得!”主任不耐煩的打斷了程微月的話,擺了擺手,道:“你又不是顧鶯同學的家屬,又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你待在這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