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稜山話剛剛說了一半,看見周京惟低下頭,去回小姑娘的消息。
一張簡簡單單的照片,周京惟認真看了許久,一字一句回的很用心:
“桌子上有熱水壺,早上起床記得喝一杯熱水。”程微月倒是真的沒有注意,看見這個消息不由得愣了愣,才回道:“明天早上可能很趕,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燒熱水。”
周京惟讓她發個定位。
程微月發了過去,順帶著還發了一個“?”。
“沒什么,看看我離你遠不遠。”周京惟這般說。
“肯定很遠啊,我都在涇城的鄉下了,周先生。”“一路上累不累?”
程微月說不累。
周京惟唇角不經意摻上了淡笑。
他站在老宅門口不抬腿,其他人也不敢動,一個個默默的站在原地等他。
而周稜山眼眸微瞇,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這個周京惟,還真是一顆心都放在那個女人身上了。
周京惟問程微月晚上十點有沒有時間。
程微月說有的。
“那給我十分鐘,我想看看你。”
程微月忍不住笑了,說好。周京惟這才放下了手機,舉步朝里面走去。
他平淡自若,就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周稜山跟在他的身側,一邊撣著身上的雪,一邊緩緩道:“京惟,你和這個姓程的小姑娘是認真的?”
周京惟沒有將程微月的存在藏起來,周家之人其實很多都知道她的存在。
男人在外面養個女人不算什么大事,雖然說寵愛的過分了些,也不過就是桃色緋聞罷了。只是周京惟似乎沒了那個度。
周稜山看見周京惟眉心動了動,他的嗓音冷清平淡:“自然是認真的。”
周稜山低笑了聲,眼角的皺褶都擠在一起。
他的眼神尖銳,炯炯的看著周京惟,緩緩道:“京惟,秉權應該和你說過吧?你的爺爺臨終之前,是給你定下過婚約的。”
周稜山心中對周京惟有許多不滿,但是這些事說到底都是周家關起門的私事,他雖不滿,但到底不會對周京惟怎么樣。
但是周京惟的婚姻大事不一樣,若是他一意孤行,便是折損周家上下的利益,周家榮辱,一損俱損,不可能放任他所心所欲。
而周京惟之所以這么著急攬權,恐怕說到底,也是為了那個程家的姑娘吧。
周京惟的步伐頓了頓。
“婚事誰說的都不算,我自己說的才算,”他的語調平淡,聽不出什么怒氣:“伯父,我的私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周稜山沒應聲。
兩人沉默的前行良久,周稜山突然笑了,諷刺又好笑的說:“你是不是以為你把握了周氏集團,代替秉權成為周家家主,你就能如愿嗎?周京惟,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周稜山顯然是知道什么內情。
周京惟皺了皺眉,有那么一瞬間想要問問周稜山是什么意思。
但是周稜山先一步走進了祠堂,看向已經坐在飯桌上的周秉權,朗聲道:“秉權,久等了吧?”
“大哥落座,”周周秉權笑著道:“我們一家人也是很久沒有這般坐下來吃頓便飯了。”
他說完,看向站在門口的周京惟:“京惟,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過來。”
周京惟沒說什么,舉步走了進去。
“對了,弟妹呢?”周稜山環顧四周,好奇道。
周秉權的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但是很快收斂,平靜道:“暄素這些日子身體還是不怎么好,醫生說了她最好不要亂動,臥床靜養。”
“原來如此,”周稜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片刻,他收神,笑著道:“秉權,你這段時間照顧弟妹是辛苦了,我看你都消瘦了。”
“談不上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