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凈雪愣住:“你要我走去哪?”
“出國,去哪里都好。”趙寒沉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從今往后別再聯系我,我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你瘋了嗎?”喬凈雪喃喃自語的搖頭,她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趙寒沉,里面都是不甘心:“你現在和我說,我們之間兩不相欠?趙寒沉,你簡直是在做夢,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欠我的。”趙寒沉冷靜的看著她發瘋的樣子。
他低垂的鳳眼里面滿是不耐的情緒,冷漠到了極點。
事已至此,他所有的耐心,早就被消磨到一干二凈了。
現如不管喬凈雪是怎么想的,他都不可能再對她心軟了。
他欠她的,他已經還清了。“趙寒沉,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喬凈雪緊緊攥住手下的被褥,看著趙寒沉波瀾不興的臉,難免有了幾分苦澀和恨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覺得我現在走投無路,不過就是喪家之犬一條,再也不能翻身了對嗎?”
“你冷靜一點,你身上的傷口剛剛縫合好,需要平心靜氣的休養。”
趙寒沉淡淡提醒,頓了頓,繼續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自己好自為之,等等會有人來接你離開。”
喬凈雪看出來了,趙寒沉是真的不打算幫自己了。可是憑什么呢?難道當初的相愛是假的嗎?
他怎么能對自己這么狠心!
“我不會走的...”喬凈雪突然翻身,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
血珠很快就飛濺了出來,可是她完全不管不顧,只是狼狽的爬下床,跌倒在了趙寒沉的腳邊:“寒沉,你幫幫我啊,你幫我最后一次,我以后都安分,不會再去招惹程微月了。”
“你還想怎么招惹?把整個喬家和你自己的性命搭進去嗎?”趙寒沉看著喬凈雪趴在地上的樣子,還是動了點惻隱之心,好心勸道:“你現在出國,是最好的選擇。喬凈雪,你還年輕,你可以重新開始。”喬凈雪趴在地上沒應,她低著頭,手背上還在不停的冒血,刺目的紅。
趙寒沉不能不承認,自己終究還是有一瞬間的心軟。
但是這件事如今已經失控,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了。
他舉步往外走去,房間里只剩下了喬凈雪一個人。
而夜色中燈影瞳瞳,映照出她慘淡蒼涼的側臉。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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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第二天清晨下了很大的雪。
沒有征兆,據說是十年難得一見的暴雪天。這樣的天氣,電視劇的拍攝工作自然要延遲。
周京惟也被困在了南郊,和程微月一起。
幸而周斯珩還留在周氏集團,能夠暫時代為處理那些龐雜瑣碎的事情。
清晨程微月還在沉睡,周京惟走到套房的客廳,接通了周斯珩的電話。
那頭,他的聲音帶著點沙啞疲憊:“周氏這邊你暫時不用著急,我已經替你穩住了,你現在只要好好陪著程微月就好了,對了,她的傷怎么樣了?”
“醫生說過幾天就能拆紗布了,”周京惟漫不經心的看著酒店的菜單,一邊翻閱一邊道:“喬家那邊什么反應?”
“自然是棄卒保帥,喬家的大事為上。至于喬凈雪,他們也不敢追究。”周斯珩說到這里,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你還是先擔心擔心周家內部吧,你這次做的事情太偏激,不利于眾人對主家的信任。”
“要信任做什么?”周京惟笑散漫,他扶了扶金絲眼鏡,聲音清淡道理所當然:“只要學會順服就可以了。”
周斯珩不由得笑了:“這樣的話要是被旁人聽見了,還不知道要怎么編排你。”
“誰在乎?”周京惟輕嗤,眉眼間隱隱流露著不屑:“我只在乎自己覺得重要的人。”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其他,大約是有公事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