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你說我這句臺詞的哭戲,眼淚什么時候掉下來比較合適?”
程微月掃了一眼,語速較快:“這場戲等臺詞說完的時候再落淚,注意表情管理,到時候給你的面部拍特寫。”
“我就說吧,微月肯定覺得臺詞說完了再落淚比較好,微月...你這是去哪啊?”程微月沒理會,走到了黃岑面前。
黃岑笑笑,很是平淡的樣子:“程導有何貴干?”
“司小舞昨天把我的大衣弄臟了,干洗費還沒有給我。”程微月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黃岑,不遺漏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司小舞人在哪里?”
“啊!”一旁黃岑的下屬突然哀嚎了一聲,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忘了!”
黃岑臉色一變,一雙眼睛寒光四溢的看著染著紅頭發的女子:“忘了拿東西就快就回去拿!”程微月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
“怎么?什么東西忘了這么大驚失色,是把人忘了吧?”
程微月看了眼紅頭發女子的工作證:“張晗是吧?你的名字我記住了,司小舞要是有什么萬一,我不會放過你。”
“程微月,你別在這里和我叫囂!”
黃岑見張晗一副被唬住的樣子,臉色越發的難看,她冷冷道:“別人怕你我不怕,說到底你不就是仗著你自己有后臺嗎!你以為你有后臺,你就能為所欲為了嗎?”“為所欲為的人是誰你心里有數,黃岑,我警告你,要是司小舞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讓你...和張晗,好好的去監獄里待著!”
程微月說到這里,一雙杏眼冷冰冰的看著黃岑:“我之前是在律師事務所實習的,確實有好幾個關系不錯的律師朋友,你們兩個應該不想見吧?”
黃岑還想負隅頑抗,但是張晗畢竟也是初出茅廬,被這么一句話嚇住了,連忙道:“岑姐讓我把司小舞關在冰庫里,等她開口了再將她放出來。我剛剛在忙著工作上的事情,忘了問岑姐了...”
“張晗,你...”
黃岑臉色扭曲,正想對著張晗辱罵,可是一句話還沒說話,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她難以置信的捂住紅得發燙的臉,難堪不已的看向程微月:“你打我?”
而不遠處,厲琦和藍戎看著眼前這一幕,兩人心中也多多少少有點震驚。
程微月一貫是好脾氣的樣子,雖然長得高冷了點,但是性格用溫柔來形容是一點都不過分的。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有朝一日竟然也會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打人,不留情面。
藍戎很想掏出手機,拍給江盡燃看看——這就是你和我說,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青梅?而程微月看著黃岑臉上的惱怒,沒有一點點情緒的開口:“哪一個冰庫,鑰匙在你手上嗎?”
“我教訓自己人,輪不到你管!”黃岑到底還是不敢對程微月動手,只是一雙眼睛通紅的瞪著她:“你憑什么...”
又是一句話沒說完,程微月再度抬手,動作更重的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這次黃岑直接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無人敢扶。
她的唇角大約是破了,有血絲溢出來。
程微月笑笑,看著她狼狽又不甘心的樣子,冷清又漠然:“憑我有后臺。”
一旁的張晗原本就是為虎作倀罷了,此時眼看著黃岑根本就不敢對程微月叫囂,心理防線崩塌的七七八八,哆嗦著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放到了程微月面前:
“程導,鑰匙...鑰匙在我這里。”
程微月趕到時,司小舞已經昏迷了。
她身上很冷,幾乎沒有溫度。
程微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
司小舞一直雙眸緊閉著,可是聽見程微月的聲音,眼球還是有滾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