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醫院,黃岑坐在病房的床邊,看著還在昏睡沒有醒來的司小舞,眼中的不耐煩和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不過就是在冰庫里待了幾個小時,哪里就有這么嬌氣,直接就睡到了下午,怕不是故意的,就是在冷著她吧!
害得她為了自保,不得不將剛剛栽培好的張晗給開除了,堵住悠悠之口。說起來,張晗這個蠢貨,被程微月一嚇唬什么都招了,也不是能留在她身邊的,開除倒是也算了。
可是現如今她不知道程微月究竟會對她做什么,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恐懼感。
她的目光落在司小舞臉上,眼角抽了抽,說到底,都是因為這個她,才讓自己陷入這么被動的境地。
黃岑這么想著,心中的怨氣一瞬間水漲船高。
她的表情扭曲,但是礙于情勢,不能發作。就在這時,她看見司小舞的手指動了動,于是一瞬間就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擔心的嘴臉。
司小舞醒來時,就看見黃岑用前所未有的關心姿態看著自己。
她只覺得驚恐,默默的往后縮了縮。
黃岑見狀連忙握住了她的手,道:“小舞,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有多擔心,都是張晗的錯!她竟然把你關在了冰庫里!幸好我和程導來得及時,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給你一個交待。”
黃岑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惺惺作態,不見半點關切。而司小舞驚恐的看著她,顫聲道:“岑姐,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不要開除我...”
這句話無疑是讓黃岑吃了定心丸。
她笑意嫣然的給司小舞蓋被子,柔聲細語的說:“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懂事的小姑娘,你放心,我今后一定好好栽培你,不會讓你一直在曼曼身邊做個助理的。”
司小舞根本不敢奢望黃岑能幫自己升職,她人微言輕,不想做蚍蜉撼樹的事情,只想能夠好好生活就夠了:“岑姐,我知道的。”
普通人就是這樣,單單是為了好好生活,就已經用盡全力了。至于所謂的公平根本就是奢侈品。
程微月到達醫院門口時,看見黃岑的奧迪從面前一閃而過。
后者唇角帶著自得且滿意的笑容,表情很是傲慢。
程微月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大約是發生了什么。
她不怪司小舞妥協,一個在演藝圈毫無根基的小職員,怎么敢和黃岑這種金牌經紀人起沖突。她只是覺得黃岑手段下作,叫人不齒。
司小舞對于黃岑的恐懼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程微月走進病房時,她正縮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程微月看的心里一緊,走過去輕輕掀開她的被子,沒有任何意外的在被子里面看見一張哭花的臉。
“程...程導...”司小舞胡亂的擦著眼淚,結結巴巴的說:“您...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程微月在司小舞面前坐下,輕聲道:“你放心,這些天我幫你向劇組請假了,你這算是工傷,不會扣工資的,你好好養傷就好。”
司小舞眼眶原本就蓄滿了眼淚,此時直接滑落,聲音略帶更咽:“程導...謝謝你,我給劇組添麻煩了...”
“是劇組沒有保護好你的安全,是劇組失責,你不用說抱歉。”
程微月認真的看著司小舞通紅的眼眶,帶著安撫的語氣:“小舞,我不知道你和黃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你要是不方便說,也可以不說,但是我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你愿意聽嗎?”
司小舞用力的點了點頭:“程導,您說,我愿意聽的。”
程微月看了眼司小舞手背上的針孔,掌心覆蓋在她的手臂上,道:“一味的委曲求全當然可以得到一時的平靜,但是只要孫曼不知道黃岑究竟做了什么,你永遠都不可能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