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沉也抬眸看向他,幾分探尋。
柯承允深吸一口氣,語氣有顫抖之感:“周京惟可真是不把人當人,他怎么能冷血成這個樣子?”
這話沒頭沒尾。顧繁安挑眉,問道:“好端端的,他怎么你了?”
柯承允在顧繁安身側坐下,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將今天在柯家老宅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事出有因,周珊敢拿周京惟母親的東西,也是膽子夠大。”顧繁安聽完下了評論。
他覺得沒什么,甚至還有閑心笑笑,開解柯承允道:“周京惟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要是放在從前年輕氣盛時,他一把火把你們柯家燒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趙寒沉依舊沒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柯承允看著顧繁安的笑,自己是一點都笑不出來,瞪著顧繁安道:“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笑得出來!”
“那不是現在已經解決了嗎?”顧繁安話語直白:“你又能拿周京惟怎么樣?形勢比人強,能忍則忍吧。”
“我不想怎么著,我就是覺得他氣焰太囂張了!我想著他回國以后當律師的時候,明明還是挺好相與的樣子,我特么還以為是他轉性了!合著都是假的,是裝的啊!”
柯承允說到這里,看向一言不發的趙寒沉,道:“沉哥,還有你那個程微月,也不是善茬,我苦口婆心都沒讓曼曼把黃岑辭退了,她三下五除二直接做到了。”
這話讓趙寒沉來了點興致,他笑的頗有幾分理所當然的樣子:“你之前不是說黃岑不是什么好東西嗎?現在被辭退了,你應該去謝謝微月。”柯承允擺了擺手,說不敢謝,害怕周京惟以為自己對程微月有非分之想,讓柯敬柏照樣子畫瓢把自己也打了一頓。
話語中的不滿,不可謂不深。
趙寒沉和周京惟積怨已久,柯承允也沒有藏著掖著,完全表露出來了。
怎料趙寒沉卻突然道:“有些事情不能怪周京惟,他家里的事情復雜,要不是這樣的手段,鎮不住的。”
這話倒是提醒柯承允了,他疑惑道:“沉哥,你之前讓周珊和柯明宇到周家去了一趟,看出什么了嗎?”趙寒沉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聽到的消息有誤吧。”
“什么消息?”柯承允追問。
趙寒沉沉默片刻,頓了頓,才道:“知道的越多,對你們柯家越不好,你也不想周京惟派人拆了你家的事情再發生吧?”
話已至此,柯承允便也就不問了。
他嘆了口氣,道:“沉哥,我們柯家今天算是把臉都丟盡了。”“想開點吧。”顧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晚上的跑過來,開心點重要。”
“開心,我有什么可不開心的?”柯承允輕笑,言語中卻有自嘲的味道:“形勢比人強,柯家如今的情勢,我怎么敢對周家的少爺不開心?”
趙寒沉只是聽著,沒說什么。
大廳的氣氛很平靜。
后來夜色濃沉的濃沉三點,柯承允扯著領帶眼神迷蒙,語氣含糊不清的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趙寒沉讓管家將柯承允送走。
顧繁安一直在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知道此時才淡淡笑笑,嘆道:“柯承允剛剛是在旁敲側擊呢。”
畢竟如果不是趙寒沉讓周珊去什么周家老宅,也不會鬧出這么一檔子事。
但是趙寒沉的姿態也很明顯,根本就沒打算管。
“大家也算是朋友,做得這么絕?”顧繁安低笑:“你和周京惟還真是挺像的。”
“凡是都是有回報也有風險的,我沒有拿刀架在周珊的脖子上,逼著她去周家,一切不過就是你情我愿罷了。”
趙寒沉扯唇笑笑,很漠然:“我沒什么可交代的。”
顧繁安覺得趙寒沉這席話不能說沒有道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