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晚該糟蹋了。”周京惟笑著對趙若蘭說話,目光卻若有若無的看著程微月。
程微月被他看得鬧了個大紅臉,又氣惱又害羞:“媽,你別操心他了,他這么一個大人,還照顧不好自己嗎?”
一旁一直吃瓜圍觀的程存正適時開口,道:“也不知道你操心什么東西,他們年輕人自己還不能照顧好自己了?你退還傷著呢!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站著干什么!”
“我這不是在替小周準備睡覺的被子嗎?”趙若蘭不高興的看著程存正:“沒見你幫忙,就知道說風涼話。”
程微月被趙若蘭這一句小周喊得發笑,學著她的語氣開口道:“小周這里我會弄好的,爸媽,你們先去休息吧。”
“你們自己真的可以嗎?”趙若蘭還是有點不放心。
“可以的。”
“真的可以?”
“真可以!”
好不容易支開了碎碎念的趙若蘭和早就不耐煩程存正,程微月看向正倚著門框,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周京惟,調侃道:“我小時候經常尿床的,你不介意吧?”
周京惟緩緩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扣住她的腰,微微彎下腰,笑意淺淡又蠱惑:“介意的話,晚上可以來小月亮的房間睡覺嗎?”
周家老宅。
周秉權夜里喝了許多酒,許多年輕時發生的事情如同電影中的慢鏡頭,一幀幀的在腦海中浮現倒退。
那些事情對對錯錯,如今回想,很多都是身不由己。
可是哪怕是這樣,他做過的事情他都不覺得后悔。
他的性格剛直,一貫是不會后悔的人。
除了林暄素。
和她有關的許多事,他都覺得后悔。
這后悔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是今天白天時她對周京惟言辭瘋狂病態時,是他向自己下藥想要自己去死時,是她昏迷不醒的那些年,還是更早一些,她站在大火后慘淡的林家門口,對著頹圮的磚瓦痛哭不止時。
周秉權不敢細想,若是細想,大約只剩下了一遍又一遍的后悔。
偏偏很多錯誤,又是沒有辦法彌補和回頭的。
一步錯,步步錯,大約就是如此。
林暄素已經從他的房間里搬出去很久了,他的身體因為林暄素之前日日夜夜的投毒每況愈下,所剩時日已經不多,他心里都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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