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算是真的要受到所謂的懲罰,我也覺得心甘情愿,一點都不虧。”
程微月臉皮薄,推了推他,道:“你說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周京惟微微收了點笑意,將程微月放開了些,他說:“就要想告訴你,我很愛你。”
我很愛你,是可以違背自己做人的一切準則,為你重新定制一套新的原則的程度。
所以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我什么都敢。
程微月站在原地,看著程微月走進了人流之中。
她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眼眶干干的,也不敢眨眼。
她很清楚,分別的時候已經(jīng)在倒計時,于是此時此刻每一分時間的流逝,都叫她覺得奢侈。
直到周京惟將一個姻緣符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他指尖沾了霜雪的涼意,掌心緊貼著她的手背,眉眼間浸潤著深深的溫柔,他說:“小月亮,對不起啊,把你的東西燒了。”
程微月感受到掌心的冰涼,符紙上也同樣沾了雪。
她說:“沒關系?!?
“有關系也沒辦法,反正我已經(jīng)做了。這個世界上的事,所愿不一定有所償。”周京惟另一只手摸著她云緞一般的秀發(fā),指尖的動作透露出眷戀的底色。
程微月不敢說話,張了張嘴,眼淚似乎就要掉下來。
“y國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藝術氣息濃郁,首都市中心廣場有世界上最多的白鴿群。”周京惟眸色帶著笑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指尖顫抖。
他頓了頓,又道:“小月亮,兩年而已,我等得起的,你好好學習,好好玩,玩夠了就回來,我會乖乖等你?!?
程微月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淚,一大顆一大顆的掉下來。
靈安寺這種地方,永遠不缺相擁而泣的愛侶。
兩人偶然惹的路過的人側目,但是也沒有人上前打攪。
這樣的人世間,關于分別的故事,每一天都在上映。
它們是這么的稀松平常,可又是這么的叫人劇痛悲酸。
周京惟一點一點的幫程微月擦著眼淚,動作帶著說不出的心疼,他皺著眉,只是一遍遍的重復說:“小月亮,我會一直等你,我會好好生活?!?
這是承諾,也是保證。
“周京惟,”程微月對著他笑,笑著笑著,聲音哭腔濃郁:“不要哄我了,我這個人矯情,你越哄,我就越想哭...”
“那我不哄了...”周京惟的嗓音沙啞。
程微月將笑容加深,她說:“也不要送我,你送我我會舍不得你的?!?
“好...我讓陳奕安送你回家。”周京惟的聲音更加喑啞。
程微月用手胡亂擦著臉上的淚,周京惟原本想要幫她,終究還是克制住,手攥成拳,垂在身側。
而程微月將眼淚擦干了,揚起一個笑容來,她說:“那我先走了,后會有期,周京惟。”
“后會有期...小月亮?!敝芫┪┮残πΓ蝗绯涛⒃鲁跻娝麜r的漫不經(jīng)心和矜貴,在人群中耀眼非常。
程微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一路風雪很大,她一步步往下走,再也沒有掉一滴眼淚。
只是她還是沒有忍住,借著人流的遮擋,頻頻回頭看向周京惟。
于是她便看見,周京惟站在萬千人潮之中,目光堅定的看向自己。
從始至終,都只是看向自己一個人....
陳奕安覺得自己接了一份苦差事——送程微月回家。
程微月從上車之后就一直沒有說過話,陳奕安從后視鏡看她,笑著緩和氣氛:“程小姐這兩天在山上住的開心嗎?我聽說靈安寺的雪景挺不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