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闌珊臉色蒼白。

她早就知道的，李思甜這種大小姐，又怎么會是好相與的主。

“李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顧闌珊輕聲更咽：“我不知道您當時和趙先生要訂婚了？”

李思甜嘖嘖稱奇。

顧闌珊不要臉的水平，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久之前的新年尾聲，她被趙寒沉說動，答應了李趙兩家的婚事。

婚訊公布的那天，她主動邀請了趙寒沉吃飯。

倒也不是什么余情未了，只是有些暢快罷了。

趙寒沉當時那樣言辭決絕的拒絕她，如今還不是要舔著臉要找自己聯姻。

“趙大公子，自己打自己耳光的感覺不錯吧？”

酒店昏黃的燈光讓一切都染上了曖昧的色澤，可身處其中的二人，眼神卻是一個比一個冷靜。

趙寒沉笑意淡淡，不見從前的風流恣意，只剩下深沉。

他說：“感覺還挺不錯的，只是李小姐會這么干脆的答應，我很意外。”

“有什么好不答應的？”李思甜歪著頭，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笑得沒心沒肺：“我總歸是要和人結婚的，你長得好看，家境頂尖，又是我曾經少不更事的時候喜歡過的對象，這樁婚事，我覺得很劃算。”

商人在商言商，不談感情，只談劃不劃算。

趙寒沉也只是笑笑，并沒有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他從容道：“能和李小姐達成共識，我覺得很開心，也希望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兩個人可以合作愉快！”

紅酒杯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一切都很完美，很順利。

直到顧闌珊出現。

這是李思甜第一次見到趙寒沉身邊的女人。

曾經的程微月——那個據說讓趙大公子從此收心，浪子回頭的女人。

李思甜并沒有見過。

只是從下屬給自己看的照片里，也能窺得幾分美貌。

怎么說呢？

李思甜輸的心服口服，這么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趙寒沉心心念念，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是眼前的女的算是什么東西？

顧闌珊穿著簡單的襯衣和牛仔褲，很學生氣的打扮，那雙杏眼圓圓的，里面有眼淚。

她說：“你要結婚了嘛？趙寒沉，我看見了新聞，我就問你一句，不是不是要結婚了？”

不知死活。

那是李思甜唯一能想到的詞匯。

可是趙寒沉看著顧闌珊，就像是被下蠱一般，眼中劃過濃墨重彩的恍惚，就連手中的酒杯，也被緩緩放下。

他的薄唇緊抿，眼中翻涌著不能言說的情緒。

下一刻，他起身，在李思甜錯愕的目光中，竟是全然的失態，不管不顧，一步步走向了顧闌珊。

真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