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闌珊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心口泛起極端的恐懼。
怎么會有一個人,能將自己的喜怒偽飾,連愛意都可以造假...
“我不明白....”顧闌珊愣愣的看著他,眼中有震顫:“那你為什么要把我帶回來?就只是做給別人看嗎?”
夜色中,趙寒沉的面容一半隱匿在暗晦中,一半在燈光下光影浮沉。
他說:“做戲要做全套,只是如此。”
顧闌珊終于明白的自己今夜的行徑有多可笑。
她還以為自己真的贏了,可是原來所有人,都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他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
南恩站在療養院的門外,看著醫生凝重的神色,不安道:“我兒子他...”
“您...”醫生頓了頓,嘆了口氣道:“你還是不要繼續將他留在這里了,這對他的病情,沒有任何的益處。”
南恩咬了咬牙,眼中是復雜的情緒:“您的意思是,我只能放棄嗎?”
“江先生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了,人格的發育已經基本完善,三觀也很難再因為外界的原因而改變...”一聲嘆了口氣,道:“您還是..還是不要勉強了。”
南恩感到了一陣絕望。
她忍不住追問道:“那就...就這樣隨他了嗎?”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醫生頓了頓,道:“童年對一個人的影響重大,江先生的童年有什么對他影響深刻的人嗎?您可以嘗試,讓江先生和這些人多相處。”
南恩聽到這里,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影響深刻的人嗎?
除了程微月,她想不到任何人。
可是程微月和周家...
南恩垂下眸,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說:“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天空中又飄起了細密的雨絲,南恩一步步往外走,只覺得雙腿如同灌了鉛,每一步都吃力。
都是他們這些做大人的造的孽,現如今,卻全都回報在了小孩身上。
三月份的y國有著清涼的溫度,程微月的學習步入正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她剛剛結束了月度作業匯報,黃心眉從教室外面走進來,遞給程微月一個盒子,她說:“剛剛樓下有人讓我給你的。”
程微月詫然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記得這里有什么人會給自己送東西。
盒子是純白的,用紅色的緞帶系上。
緞帶解開的那瞬間,程微月看見安安靜靜盛放在里面的一朵白玫瑰。
她幾乎是一瞬間站了起來,看著黃心眉,聲音急切:“誰給你的?”
黃心眉回憶了一下男人的長相,“就很普通啊,高高瘦瘦的。”
周京惟怎么都和普通二字不沾邊。
程微月重新坐下,冷靜下來,輕輕的“嗯”了聲。
下一刻,她收到了周京惟的消息。
后者說:“月月今天很漂亮。”
程微月的指尖顫抖,她說:“你來看我了,玫瑰花是你送的。”
周京惟坐在返途的飛機上,看著程微月的短信,輕輕打下一行字:“沒有來,托人送給你的,喜歡嗎?”
而一旁,陳奕安形容不解:“您為什么不過去看看她?”
原本以為周京惟不會回答的。
可是短暫的沉默后,他說:“她看見我會哭,我就舍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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