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母親嫁進周家,是三叔伯去接親的。”周京惟看著周稜山臉上鮮紅的掌印,金絲眼鏡后的眸光譏涼:“你不妨動動腦子想想,他如今得知林家的一切,是怎樣的心情?”
周稜山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好不容易醒過神,愕然無語的看向周京惟,啞聲道:“你在胡說什么?三哥和林家有什么關系!”
周京惟沒有回答,只是看向周稜山的目光,多了不屑的淡漠。
算無遺策的人,才算是最后的贏家。
程微月在締勢藝術大學的學業繁忙,很多時候都是自顧不暇。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偶然空暇翻閱商業新聞,也能從上面看見關于周京惟的只言片語。
程微月知道周京惟對自己報喜不報憂,也只能從這些相對客觀的新聞報道中,領略一二他的處境。
家門口的廣場上有著一大群鴿子,程微月有時候放學無聊,就會一個人在廣場上喂鴿子。
異國街頭,總會有人唱著不知名的民謠,于是帶來了關于鄉愁的痛楚。
程微月很想周京惟,非常非常想念。
暑去冬來,又是一年冬至。
y國首都國際機場,程微月穿著灰色的毛線裙,烏發紅唇,容顏驚艷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一年的時間沉淀,他出落的更加漂亮。
她站在人群中央,低著頭看著手機中的新聞出神。
直到周京惟的訊息彈進來。
寥寥數字:“我下飛機了。”
于是她將手機放進口袋里,于人潮中間窺探著他的蹤跡。
周京惟穿了一件深色的風衣,很休閑的打扮,只是眼角眉梢多了些長途奔波的倦色,少了些慵懶散漫。
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看見了程微月,怎么說呢?
那一瞬間,這一年的疲憊和經營算計,似乎在一瞬間,都化成了飛灰。
兩人皆是冗長的沉默,只是一步步走向對方,不曾有停止。
“怎么瘦了?”周京惟看著程微月巴掌大的臉,眼中的笑意輕柔。
機場里不停有航班號次的消息在播放,拗口的外語,依舊聽不慣的腔調。
而程微月看著周京惟的臉,眼中笑意明媚:“可能吃的不好吧。”
周京惟也同樣笑著,摸了摸程微月的后腦勺:“我新學了幾道菜,我做給你吃。”
就像是再尋常不過的戀人,于久別重逢中,說著平淡又心緒難平的話語。
沒有人知道他們彼此心中的波瀾。
程微月在華人街買了春聯和年畫,在周京惟來之前就已經貼好了。
周京惟一只手拖著行李箱,一只手牽著程微月往里走。
“你這次來,能住幾天呀?”快要走到門口時,程微月突然問道。
周京惟腳步微頓,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他說:“兩天。”
比程微月想象中要多。
行李被放在玄關處,周京惟轉過身,將程微月抱緊懷里,醞釀斟酌著安慰的言語:“微月...我確實有些忙。”
“沒關系的,你能來已經很好了。”程微月笑得很甜:“而且我也挺忙的,我的老師給我布置了很多作業,我需要好好完成。”
她杏眼彎彎的,笑意溫柔:“周京惟,你看,我自己也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她確實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周京惟看見了。
井井有條的房間,門口系了紅綢的玫瑰樹。
他不在她身邊的,她也將日子過的一點都不敷衍。
周京惟這般想著,在安靜無聲的燈光下,親吻程微月的眉眼。
衣裳一件件掉落在地上。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