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唏噓,三五成群的離開了。周京惟這才看見被人群吞噬身影的程微月。
她其實離自己很遠,唇角的笑意溫軟無害,一雙杏眼清澈。
周京惟只是看著她,便覺得方才的鬧劇,突然沒有叫人那么心生厭惡了。
他走向她,眾目睽睽, 人來人往,他握住她的手,語調很輕:“怎么沒有和我說一聲就過來了?”
“今天去公司報道了,陳奕安幫我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程微月頓了頓,看向周京惟, 很認真的眸色:“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
周京惟對程微月,一貫是沒有任何辦法。
他輕輕捏著她的手, 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他視若無睹,只是道:“這里人多眼雜,你上了香就去房間里面休息,我讓人帶你過去。”
程微月說好,之后笑著回握住周京惟的手,道:“那我等你。”
周京惟也同樣笑著,答應了下來。
周家的喪事辦的體面且異常冗長,這么一個小插曲,沒有什么人注意到。
程微月給林暄素上香時,第一次看見了這個女人的面容。
太過溫婉居家,太過清透干凈。
一絲絲攻擊性都沒有,似乎天生就是被周家豢養的嬌貴小鳥。
程微月約摸能感覺到,這樣的容色,在年輕的時候, 該是怎么樣的傾國傾城。
也難怪,生出周京惟這般好看的兒子來。
程微月上了香, 在下人的帶領下,到了偏廳休息。
那里也是周京惟臨時的休息室, 出入方便,半掩的窗扉,有秋涼的風吹進來。
是古色古香的裝潢,房間里有一張軟榻,一套梨花木椅,還有放在木桌旁的,亭亭玉立的君子竹。
桌上是被翻閱了一半的書籍,程微月在窗邊坐下,隨意的翻看了起來。
只是看了沒有多久,就有交談聲從外面傳進來。
“不是我說話難聽啊,周京惟究竟是怎么想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聯姻。”
“我聽說,是有喜歡的人了。”不同于前者的趾高氣昂,后者小心翼翼地說。
“喜歡?你不會說那個程微月吧?”
女人冷笑了聲:“這兩年,你看見她在周京惟身邊出現過嗎?長得好看又怎么樣?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小門小戶,養在外面玩玩就算了,你還真的覺得周京惟會把她娶回家呢?”
“你說話不要這么難聽”那女孩子有些不安道:“是周京惟要喜歡程微月的, 你說人家的出身干什么?”
“依人, 你在喬夜思身邊待久了,待傻了是不是?”那女子嗤笑, 越發語氣張狂:“喬夜思連自己的姐姐被遣送國外,都不敢對周家放一個屁,你覺得她敢說程微月的不是嗎?”
“夜思不是欺軟怕硬的人”
“我看就是!也就你被蒙在鼓里罷了!”那女子滿是憤慨道:“這個程微月,真是一個狐貍精!不要讓我見到她,否則我一定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房內,程微月安安靜靜的聽著,聽到這里時,扯了扯唇角。
她抬手,將半掩的窗扉打開,便看見兩張年輕的臉。
她們的衣著都很正規,黑裙白花,很顯然,都是來參加林暄素的葬禮的。
那個方才還在叫囂的女孩子,此時一看見程微月,驚嚇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般,結結巴巴道:“你你是誰啊!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聽見什么了!”
“沒什么,也就聽完了罷了。”程微月閑閑的用手撐著窗沿,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