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晃動,在寧小霜通紅的臉,和少年一身干凈的溫暖笑容中,來回切換。
這是整部電影最溫暖的時刻,也是寧小霜這個人物最為開朗和快樂的時刻。
程微月坐在監視器后面,面色滿意。
而監視器內,劇情還在一步步向前推移。
寧小霜沖過了那條象征著勝利的紅線,她步伐踉蹌,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真實,直到江故穩穩的抱住她。
他在她的耳畔,用低啞且溫柔的聲音說:“寧小霜,好樣的。”
寧小霜不知道為什么,視線驀然潮濕,有了說不出的哽咽。
而盛大的陽光無差別的落在每一個人身上,沁入肺腑的暖...
周京惟接到了周秉權病危的消息。
周斯珩在電話那頭,字字緩慢:“哥,你...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周京惟將剛剛買好的小蛋糕放在桌上,眉睫低垂,看不清神色。
半晌,周斯珩見他不說話,又忍不住道:“這次...伯父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人總歸是逃不過一死的,這也許是所有人最公平結局。
周京惟開口,沒有波瀾:“醫生怎么說?”
“就這兩天了...”周斯珩嘆了口氣,道:“哥,都已經這樣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放下?”
放下嗎?
周京惟早就放下了。
一直沒有放下的人,并不是他。
他沒有解釋,只是澹澹道:“知道了,我現在過來。”
他的目光落在包裝精美的小蛋糕上面,難免遺憾,原本...想陪著她吃完晚飯再走的。
現在的情形,大約是不可能了。
而周秉權如今這樣的結局,也不過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罷了。
周京惟離開了酒店,他坐在車內,指尖漫不經心的搭在方向盤上,下一刻,撥通了江盡燃的電話。
“他快不行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那頭的人會知道他在說什么。
而江盡燃果真在片刻的沉默后,同樣平靜地說:“地址。”
....
周秉權這些日子精神一直不濟,今天卻是有了見好的趨勢。
這種情況,大約就是世人眼中的回光返照。
周斯珩和周京惟不一樣,他雖然不是周秉權親生的,可是這些年在他的身邊,也算是受了許多的恩惠和呵護。
周秉權待他,總歸還是有幾分長輩的模樣。
“你已經在這里待了很久了,我一個人沒關系的,你走吧。”周秉權笑著,眼角的皺紋明顯。
周斯珩不知道該怎么和周秉權說他的身體狀況,一時啞然,沒了聲音。
而周秉權見狀,笑著道:“怎么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就是我快要死了嗎?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用你這么費心的瞞著我。”
“伯父...”周斯珩愕然,下一刻,輕聲道:“我給大哥打過電話了,你放心,他很快就會到了。”
“到不到都沒關系,”周秉權搖了搖頭,笑得很是澹然:“我和他之間的父子情分,經過這些年的揮霍,幾乎什么都不剩了,他不來看我,是情理之中,他要是能來看我一眼,我也權當他日行一善了。”
“哥他心里沒有...沒有這么怨懟。”周斯珩只能好聽的說:“您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你這孩子,”周秉權嘆息,笑著道:“我還沒有湖涂,你這種哄人的話,還是別說了。”
病房里沉寂下去,直到門口,腳步聲漸近。
周京惟和江盡燃站在門口,兩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平靜。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