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渠的這個趙府地方不算大,勝在精致——
一個小花園,兩進院子,不遠處還有個小廳,小廳旁邊還有一顆桂花,走近便能聞到空氣中都飄著淺淺的桂花香。
趙靈渠和小嬴政住的院子離桂花樹不遠,能遠遠的欣賞到黃色的桂花,也能聞到飄來的淡雅香味。
趙靈渠進去大概看了眼,纖手在桌子上擦了擦,看著指腹上染上的灰塵,眉心微蹙,欠了欠唇角。
哪個劉府的管家來這里是應付差事了?
看來,這趟涇陽之行是不會那么順利了!
趙靈渠的瑩眸沉了幾分。
她拿著手里的帕子,胡亂擦了擦地上的墊子,甩袖坐了上去,輕喚,“來人。”
一個侍衛走了進來。
趙靈渠淺聲開口:“去找個靠譜的婆子,讓她進來大掃?!?
侍衛點頭,剛要退下。
趙靈渠抬手,攔住他,“你和善些,找上了年紀,有好幾個孩子需要養的貧苦人?!?
侍衛是個聰明人,一下子有了方向,稱諾退了下去。
侍衛退了下去,趙靈渠起身找了個盆,又去井邊打了水,準備簡單的擦拭一番。
趙靈渠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小嬴政皺著眉頭跪坐在案邊,“娘,那個管家是在該死!”
他在屋子里仔細檢查了一下,根本沒辦法住。
趙靈渠冷嗤,“背后有人自然有恃無恐?!?
她邊洗著帕子,邊懶懶的掀了掀眼皮,“我讓手下人去找一個幫忙打掃的婆子、其次,劉府的人認為我們是孤兒寡母好糊弄,所有派了個蠢貨過來?!?
說著,看向小嬴政,“阿政,其實不是所有人所有事讓你不開心,你就一定要殺,對付蠢貨有很多種辦法?!?
歷史上的嬴政被后世列為暴君,就是因為他做事太過嚴厲,沒有情面,一下子就是最絕的,讓人惶恐。
趙靈渠擦了擦案桌,又將柜子擦了擦,看著表面干凈利落了不少,隨手將帕子扔在盆中。
她看嬴政冷著一張臉,一下就看出他的不愉快。
趙靈渠眨眼,故作不解的問道:“阿政在想什么?”
趙靈渠沒有收到系統的提醒,說明兩人的感情沒有被影響。
嬴政小手摩挲著桌面,目光不明,只稚氣的開口:“以后的事情會很多,這種認不清主子的小人,留著干什么?”
一個帝王,總會有數不清的人命。
母親的這個性子有點像扶蘇,有時候太過仁慈。
這世間本就有很多不公之事,千人千面,難以琢磨。
若想獲得萬人尊敬,只有人為,在于自己。
趙靈渠走近,彎腰,靠近面前的男孩。
小嬴政抬眼對上她的眼,她的目光溫柔耐著淺淺的笑,如同夜空中的星一般。
趙靈渠玉手輕輕抬起,撫平他的皺紋,“小小年紀,一直皺眉做什么?小心小小年紀成了小老頭。”
她的語氣帶著輕笑,“狗仗人勢的人不可能殺盡,天性使然。阿政,你每次生氣皺眉的時候,可以深呼吸一下,然后先想想,這樣的人適合做什么?留他一命建設大秦,也算是物盡其用?!?
在亂世中,人命如草芥。
嬴政自小的經歷讓他過早自立自強,獨裁管了,三十多歲創下不朽功績。
掌權久了,看到極為不順眼或者擋他路的人,直接下令就殺了。
她想努力改善一下祖龍這種激進的性格。
小嬴政一手敲著桌面,一臉沉思的聽完,輕嗯了聲。
母親的意見很好。
上輩子坐在高臺上,每天想的都是開疆擴土,抵御匈奴。
加上,他本身也認為酷刑的存在,可以給所有人一個警醒;從沒想過另辟法子。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