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趙靈渠坐在榻上,手邊放著幾本書,都是她這幾天整理后續上課需要用到的資料——
里面有烹飪的手法還有食材。
雖然當代食材不多,但做菜無非就是哪幾種。
月光從窗外透進來,給她纖細的身軀披上一層薄薄的紗,青絲隨意灑落,美人蹙眉,別是一番風情。
阿姣抱著小成蟜站在門外,心疼的看著自家主子頭也不抬的寫寫畫畫,心中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努力,幫助自家夫人!
成蟜看到母親,啊啊的喊出聲。
榻上的趙靈渠聽到小兒子的聲音,抬起頭,看向聲源,“這小子不是跟著他哥哥睡覺了嗎?怎么還醒著?”
她說著,放下手中的東西,活動著身體的每個關節。
阿姣無奈的看了眼懷里的小孩,“小公子睡了后,成蟜公子就醒了,奴婢沒辦法,只能抱著他出來。”
成蟜沖著榻上的母親伸手,一臉可憐兮兮神情,讓人無法拒絕。
趙靈渠輕笑,“來坐,把他放在榻上就好。”
阿姣將成蟜小心的放上去,自己則恭敬的站在一側,“奴婢是奴,怎么能和主子平起平坐。”
趙靈渠挑眉,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再次重申,“既然說我是主子,那便坐下。”
阿姣沒辦法,低聲稱諾。
趙靈渠看著小嬴政盯著自己的竹簡玩,寵溺笑著遞過去,“別吃啊。”
成蟜眨眼,直接一口吃了下去。
趙靈渠,“”
她為什么要多這個嘴!
阿姣驚慌的呀了聲,“夫人,這東西不好,小公子吃了”
趙靈渠哂笑,“我這個當娘的沒著急,你倒是著急了。沒事,竹簡嘛,原料就是竹子,沒什么大問題。”
古代的東西,尤其是皇宮的,都是精細后在精細的玩意,別提竹簡的原料只有竹子。
阿姣不贊同,小聲抱怨,“主子真的太心大了,萬一小公子有點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趙靈渠直了直身板,“阿姣,我聽到了。”
阿姣撅著嘴,低著腦袋。
趙靈渠難得見她這樣嬌憨,咳了聲,“阿姣,你知道為什么宮外的孩子要比宮內的孩子活得久嗎?”
這個問題問到了阿姣的知識盲區。
她老實搖頭,“請夫人解惑。”
趙靈渠摸著成蟜的腦袋,“因為家里窮,沒那么多細事要考慮,更沒宮內的條件,小孩本來就是要跌跌撞撞長大。”
她聲音溫和,“你看小草,不都是春雨后,努力冒尖生長嗎?我想,我們如果沒跟來秦國,而是還在趙國,怕阿政和成蟜兩個孩子要吃很多苦頭。”
阿姣若有所思的看向夫人,驚嘆道:“夫人真的變了好多。”
趙靈渠和小成蟜玩的動作微頓,干笑,“這個之前在剛來秦國的時候,你不就說過了嗎?”
阿姣搖頭,“這個變化是不一樣的,之前夫人對小公子們都不關心,每天都只是練舞討公子歡心,哪怕變化,只是知道為小公子和自己著想。如今,奴婢從夫人口中竟然聽到了鄉下孩子的成長,倒是稀奇的很。”
因著趙靈渠比往日要柔和,她的話也不免多了些。
趙靈渠順嘴回道:“這次在封地,我見識了很多東西,人總要成長嘛。阿姣也能從這幾個月,變成可以獨當一面的人,我瞧著很欣慰。”
阿姣被夸,紅了臉,“只要能幫到夫人,奴婢就高興。”
趙靈渠瞧著她這副憨憨的模樣,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傻丫頭,天色不早了,你去哄成蟜,我把后續的工作結束一下。”
阿姣低聲挪了聲,抱起小成蟜的時候,眼中的笑意還沒有褪去。
趙靈渠剛拿起竹簡,就聽腦海中的系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