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靜、美、颯結(jié)合一體,她站在高臺中央,只那么隨性而立,便仿佛從云霧中走來,欲羽化登仙而去。
比起女子的世俗之美,汪彤兒就更顯獨(dú)特絕倫。
臺上臺下,眾人看得呆了。連皇帝明正帝也忍不住眼眸深深地看著她,溱州不愧是大周的最富裕州城,竟然有如此出色的男兒!
知府寧致遠(yuǎn)眸中更是閃過驚艷之色。
然而,這其中,最是震驚且不可思議之人,恐怕要屬坐在臺下不遠(yuǎn)處的謝玉珩。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剛剛在人群中望了她一眼,沒此刻看得真切。此時,他早已站起身,目光緊緊地盯著高臺上那人。
她面帶微笑地入座,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從容不迫,仿佛耀眼的光芒直刺入他的眼睛。
謝玉珩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心底說不上來此刻是何心緒。
汪彤兒跟他一起去贛州時,去時,一路上她也是著一身男兒裝。
可每每都畏縮著個小身子,眼眸低垂,小心翼翼。哪有高臺上少年郎的自信跟灑脫,可以說是灼灼生輝!
良久,他閉了閉眼:他的彤兒沒這么耀眼······
不過,眾人驚艷過后,也開始有人提出了質(zhì)疑。
因?yàn)榇藭r的汪彤兒面前并無復(fù)雜繁瑣的器具,只一席一碗一爐熱水。
相比起其他商行恨不得將所有精致奢華的茶器都搬上去的豪商做派,汪彤兒這樣的情況倒是顯得太過簡陋了。“盛茂商行這是何意?”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茶藝比賽嗎?她拿個碗上去作甚?”
有人低笑:“莫不是想用碗喝茶?”
“嘿!那不是咱們平時的情況嗎?平日里干活累了渴了,隨便倒一碗茶解渴便是。莫非這也算茶藝?”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搖頭,不大看好汪彤兒,低聲交談道:“若是如此,那我也能上去比賽啦。”“哈哈······”
也有人看笑話,撇撇嘴道:“我看盛茂商行這次想要奪魁,估計很懸。”
“確實(shí)如此,有王家少東家的珠玉在前,后者若想超越實(shí)在難。”
不是懸,而是根本不可能!
甚至坐在臺上品鑒席的幾個品茗權(quán)威,也捋著胡須搖了搖頭,惋惜地嘆息:“秦家今年毋庸置疑,名次肯定是墊底了。”
秦寶臻的心也是被兒子秦玉的操作緊吊著,忽上忽下的,額頭上都冒出細(xì)密的汗珠來。
你可別小看這斗茶大賽,名次關(guān)系到今年茶葉賣出去的價格跟成交量。
還有關(guān)鍵的一條,每年年奪得斗茶大賽第一名,連續(xù)兩年的貢茶都是他們茶行所貢。
對于成為黃商他到?jīng)]這指望,但是,關(guān)乎到一年的生意好差,他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王文遠(yuǎn)也是今年第一次參加斗茶大賽的,為了這次大賽,他可是準(zhǔn)備了許久。
他原先也打探了各家商行的情況,自然知曉茂盛商行參賽的換成臺上的少東家。
他不得不佩服秦家父子倆的膽氣,一個膽大,初出茅廬不畏虎;一個心大,聽之任之放任自流!
王文遠(yuǎn)同情且不屑地?fù)u搖頭:“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他沒說透,但聽了的人自然也懂是何意。
另一邊,盛錦茶行的東家沉家菊也是如此想法,短暫的震驚過后,他也漸漸放松起來。
他知曉,秦玉來溱州城才短短月余,且之前從未參加過斗茶大賽,可以說是毫無經(jīng)驗(yàn)可言。
他倒要看看她秦玉如何贏這一局,因?yàn)槟茉u上七優(yōu)一良基本就是穩(wěn)超勝券得第一。
說不定弄個斗茶大賽有史以來,從未有人得過的叫人笑掉大牙的八個‘良’······
明天定然會成為眾人無聊之下的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