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前幾日連續的下著暴雨,跟青州搭界的余彤縣有多處山體滑坡,道路被沖垮,馬車肯定不能行走。
依照來接她的王首道的意思嘛,就近找客棧先休息,等道路通了再走。
余小娥則不然,她心想著這是老天都不讓她離開青州,離開清源哥。她要給自己一個機會,給繆清源一個機會。
于是,她跟王首道說道:“王管事,我不去溱州了,玉兒在那里還望你多多照顧。”說完,把自己帶在身邊的銀票拿出五百兩來,遞給王首道。
王首道推脫不了,只得收下,對著余小娥說道:“夫人請放寬心,少爺在那兒好著呢!今年老爺讓少爺前去斗茶大賽,少爺得了第一名呢!”王首道一臉自豪道。
他們這些天沒能跟夫人說得說得上話,原因當然是余小娥生病。
這病一好,又要打理行裝,七岔八岔的就沒機會跟她說。“什么?”余小娥不是一點的驚訝,而是萬分驚訝。
她家秦玉什么時候會茶藝?
自己對于品茗也只是懂得點皮毛,女兒更是如此。
難不成溱州人的茶藝還不如自己?
不然,也說不通的呀?跟著王首道一起來接余小娥的其余三位家丁,見王管事說起自家少爺,忙七嘴八舌地夸贊起少爺來:“夫人,俺家少爺不但人生得俊,茶技了得,唱小調更是一絕。”
“對呀,知府老爺聽到俺少爺的歌聲,都要跟少爺稱兄道弟呢!”
余小娥:“?”
他們說的是我的女兒秦玉嗎?
她那天生五音不全的嗓音,竟然能入知府老爺的耳?不會吧!
難道溱州城的人鑒賞水準與眾不同?
不然,也說不過去的呀?
就女兒唱曲的那嗓音,自己都嫌難聽。
他們說的是自家女兒嗎?嗨!
自己女兒這么優秀,理應做娘的高興才是!
還懷疑什么呢?
余小娥被眾人把女兒夸得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心里是說不出來的受用。
雖說心中疑惑,可也放下心來。
說明女兒在溱州日子過得不錯,不用擔心她。
余小娥手里捧著繆清源遞給她的綠豆茶,去去燥熱。
她把聽到那幾個溱州來的家丁夸贊女兒的話,娓娓道來,說給繆清源聽。
繆清源疑狐的同時,也替她高興:“小娥,少爺跟你一樣優秀!”
繆清源是除了許嬤嬤母子跟小雪之外,他是第四個知道秦玉是女兒身的人。
任何事件只要把隔在中間的這層窗戶紙給捅破就行。
繆清源從周嬤嬤口中知道余小娥已經是自由身時,狂喜之下,不動聲色,在離秦家老宅不遠處偷偷買下兩進小院。
他這么些年來也賺了不少體己銀子,在鄉下也買了兩處田莊,對于買處院子的銀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為了不給外人留下閑話跟把柄,說他貪了家主的銀子的嫌疑,他把老宅子里的這些年來的賬,事無巨細的立好清單,做好賬簿,讓人送到溱州交給秦寶臻。
當然了,他自己仍舊是秦府管家,幫著管理店鋪跟田莊。
然后,把老宅子里不住人的院子全都封了起來,這樣子做,管理起來也輕松,私心里也是為了娶余小娥,多余些時間陪陪她。
把簽了死契還有家生奴留在老宅子里,其余活契的統統帶到自己買的新宅子里。
畢竟人還是舊的好,知根知底,用起來也順手。
等做好這些,他請媒人上余家提親。
因為余小娥已經帶著自己的體己回到娘家去了。
兩月后,繆清源三媒六聘,用大紅花轎把余小娥娶回家······
余小娥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身著鳳冠霞帔,坐上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