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彤兒話一開頭,腦中立即開機起來,一秒戲精上來,挺直胸背,沉聲道:“常言道,人像人佛像佛,本少爺從未去過京城,怎么會認識你家主子爺?”
“何況,本人是秦家少爺,不是你嘴里頭的那什么姑娘。”她是越說越順溜,越加自信,恨不得自己都信自己是男兒身,是秦府少爺秦玉。
明正帝終于后知后覺地點點頭,暗討:難怪從不近女色,刻板守禮的謝愛卿好像吃了虎肉似的,厚著臉皮往秦少爺跟前湊。原來秦少爺跟他掉下山崖的愛妾模樣差不多的緣故。
虧得朕還誤會謝愛卿有龍陽之嫌。
秦少爺要是個女子定是國色天香,難怪心性堅韌如謝玉珩,都下了凡塵。
瞥了一眼身旁的謝玉珩,只見謝玉珩神情冷肅,面露端莊,從他的臉上還真是看不出來端倪。
明正帝一語總結:男人哪,最惦記著得不到的,謝愛卿也不會例外的。“黃宇,隨本公子去書房!”謝玉珩對著明正帝躬身一揖,高聲招呼黃宇道。
黃宇跟小墨正在寢室外的廂房里幫他整理衣物什么的,聞聲趕緊跑出來,對著謝玉珩答應一聲:“公子。”
汪彤兒的寢室理所當然地讓給明正帝了,謝玉珩只能屈尊住到廂房里。
要不是汪彤兒知道謝玉珩的身份,從而推斷出他身邊的大佬是皇帝,不然,憑謝玉珩她還不一定會把寢室給讓了出來呢!
皇帝是不能輕易怠慢的!不然,沒好果子吃的!
謝玉珩忘了跟汪彤兒打聲招呼,就直接舉步進了她的書房里去。
他要立即寫封信函給贛州邱知府,讓他依照汪彤兒給他畫好兵器的圖紙,送到打造兵器的皇商那兒,加班加點地給打造出來,悄悄運送到溱州來。
這里到贛州路程不遠,只有五六百多里,派個侍衛快馬加鞭不消兩日便能把信送到。
依照前世的記憶,此時應該有了大批倭匪在海上猖獗,殺人越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重生的緣故,倭匪只在半個月前出現,打劫了商船之后,竟然消聲不見了。
真是奇怪······
汪彤兒見謝玉珩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就去了自己的書房寫信函取力器,頓時一秒心衰,幸虧書房里沒什么,要不然,這人不客氣就進去,馬甲再藏好,也總有暴露出來的時刻。
小硯此刻驚覺自己惹禍了,可,可是這人明明跟彤兒姑娘模樣一樣的嘛!
想當初去贛州,彤兒姑娘不也是著男裝打扮的嗎?因此,不服氣地再次朝汪彤兒瞧去,咦?她怎么有喉結?
還有那個胸前是一馬平川呀!
臥槽,還真的是自己看錯了,鬧了個大烏龍,難怪主子爺怪罪。
少年俊秀的圓臉蛋頓時紅了起來,對著汪彤兒說著道歉的話:“秦少爺,那個,對不起,對不起!”立馬手捧著盒子,往謝玉珩剛剛進去的書房跑去,嘴里說著:“爺,奴才給您研磨······”
汪彤兒只能在心里暗自對小硯說聲:該我對你說聲對不起才是。
想起自己在青松院,在贛州,小硯頗為照顧自己。
“蕭老爺,請進去喝茶。”汪彤兒還不忘自己泡的茶,忙對著看八卦的明正帝客氣地說道。
還好是夏季,這茶此刻喝剛剛好。
今兒汪彤兒泡的茶葉是黃山余脈的松蘿茶,不是汪彤兒夸口,雖然此時藉藉無名,味道卻在龍井之上,將來價值百金。這一壺茶,她只用鑷子夾出來,不過十一二片,倒上沸水,再之三次,方才留下余湯。
此時只是初夏,天還沒那么的熱,屋子里不用放置冰塊。
話說,溱州屬南方,冬天河里不結冰,雪也很少下,也沒冰塊。
冰塊都是富貴人家冬季從北方運過來提前放到地窖里存放起來,留著大暑天才舍得拿出來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