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珩此時的臉色,要是小墨黃宇在旁邊,一看就知道主子爺這是要發火的前兆,惹他發毛的倒楣蛋不傷也殘······
虧得謝玉珩心中一直在告誡自己:他們是彤兒的爹娘,忍住!不然小姑娘知道又會不高興。
在這尊卑有序的等級社會,不用說侯府意外死了個婢子,哪怕是富人家被處死的奴仆,通房甚至賤妾,死了就死了,哪還有怨申?
有親人的打發點銀子了事,沒親人的就像是處置小貓小狗般的扔到亂墳崗。
謝玉珩見他們態度冷淡,心中憋著股悶氣,把手中裝文房四寶的盒子往旁邊石墩子上一扔,眼底冷光駭人,原本清冷的面龐更是透著冷冽之氣,一甩衣擺轉身離開。
趙氏見帶著滿臉駭人的冷意離開的謝玉珩,心有余悸地蹲下身子對著自己男人,汪重伸出帶繭子的大掌握住她粗糙的小手,撫摸著安慰道:“無妨。”
謝家要怪罪,大不了自己這具殘缺的身子一死罷了······
汪重也知道,要是謝玉珩怪罪,剛剛肯定不會輕易離開,他們倆口子也不會安然無恙地在這說話了。
汪重其實也是后怕不已,剛剛他全身蓄慢內力打算在謝玉珩發火對抗一下,來保護妻子安危。
小墨抬首見自家本來還一臉溫色的主子爺,此刻俊顏如鍋底,面沉如冰地走了出來。
小墨:?
······
華聞閣授課本來是五日歇息一日,自從帶倆位學子去山下抗倭匪耽擱四五日,就暫且取消休息日。
因為,離鄉試時日不多,正可謂是時間短,任務急!
人家秦少爺本來有寧知府給她找了個老夫子授課,被自己給半途介乎過來,假使她鄉試不能考中,且不失了自己的臉面?
失了自己的臉面事小,耽擱秦少爺前途事大!
因此,華聞閣更是誨人不倦,循序善誘耐心講解。
老先生授課時聲音如清泉般溫潤醇厚像金石撞玉,悠悠潺潺,哪怕是講解著之乎者也,也是字字珠玉。
更不用說他因材施教,引經據典。時而又深入淺出,跌巖起伏,妙語連珠······
不愧是學富五車的當世大儒!
汪彤兒本來還想等到休沫去無為山莊外面看旁邊山中那美不勝收的風景,特別是那股蓬勃而下的瀑布。
雖說不能身臨其境,看看還是蠻震撼,心情愉悅的。
這日,汪彤兒剛跟華老先生還有師兄們用完午膳,秀云找了過來。
自從來到無為山莊后,這還是第一次秀云找到汪彤兒讀書的聽松閣。
“少爺,小聰有事要見您。”
“哦,好的。”汪彤兒答應一聲,轉身對著朝她看過來的大師兄崔延說道:“大師兄,等會兒我回來遲了的話,麻煩你給先生說一聲。”
“嗯,行。”一慣矜持冷淡的大師兄對著汪彤兒點頜。
想當初知道這小師弟上山讀書還帶著兩個下人時,自己很鄙夷。
堂堂一男子,有手有腳的,來讀書又不是來享福的,還要下人伺候,真是空有一副美貌的軀殼,實際是個孱弱無用之輩。
人不可貌相,她只上山來短短時日,比自己學了五年的知識還要豐富,還要機敏。
先生出題,自己跟師弟們要不是回答不出,要么是沒那么精確押題。
沒想到,這看似花架子的小師弟,每回都是精辟地侃侃而言,聽得先生跟師兄弟們是連連咋舌,點頭夸贊······
汪彤兒哪知道一直對自己冷淡的大師兄的想法?,只知道這位大師兄高冷而已,沒想到早已對自己改觀了看法。
此刻正眼眸復雜,五味雜陳地看著歡快地拉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