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聞閣是知道自家老妻跟汪彤兒交情匪淺,可是,關系再怎么好也不該不搭理自己夫君的呀?
不由一口老血堵在喉間,醋意滿腔······
即便如此,還是快步上前去從小雪臂彎接過老妻的身子,在謝府下人帶領下小心地攙扶著她往主院而去。
臉色蒼白的小雪見是華聞閣從自己臂彎接過義母,趕緊叫了聲:“義父。”隨后拎起裙擺跟在后面跑去。
剛剛小雪正跟陳嬌嬌母女倆一起待在堂屋聽華安報賬,猛然間聽到蛋子報信:少爺被襲受傷。唬得她小臉頓時失去血色,丟下手中賬薄,顧不急跟陳嬌嬌母女倆打聲招呼,便匆匆往堂屋外跑去。
華安在她后面喊道:“小雪姑娘,等等,夫人也去瞧秦少爺。”
等坐上馬車后,見義母滿臉的憂心,臉色更是慘白無比。心中感嘆義母待少爺如親人······
她哪知道陳嬌嬌聽到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心疼汪彤兒遭此橫禍,心慌無促,擔心唯一的親人拋下自己孤零零的留在這異世里!
寢室里嚴御醫從藥箱里掏出針灸包來,拿出幾根銀針,往汪彤兒腦袋身上關鍵處扎了幾處銀針,隨后搖頭嘆息:“謝大人,節哀!此女子如今這幅樣子,腦袋受傷頗重,即使活著也是難以蘇醒過來的。哎······!”
汪彤兒雖說著男裝,還有那吃了偽裝藥后有了男性特征的喉結。
不過,嚴鶴把脈便知是位女子。
嚴賀是知道謝玉珩不近女色,府里也沒通房跟小妾室。加之,此女子還被他安頓在新府邸里,就更叫人好奇。
只是不好問此女子什么來頭,竟讓一貫沉穩冷靜的謝玉珩慌了神失了魄······
嚴御醫跌破腦袋也不敢想象此女子竟然是今兒皇上新封的新科狀元郎秦玉!
謝玉珩一聽,慘然失色,喉嚨里都是血腥味兒,剛想張口說話,嘴角便流出一絲鮮血來,他咬牙吞了回去,道:“嚴御醫,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救活她!”說完,站起身對著嚴御醫躬身一揖,那神情就差說聲:求你了······
心若刀絞,莫過于此。
他慢慢站起來,一身玄衣滿是鮮血:“雖是撞上腦子,不過,本官知道嚴御醫手里的本事,妙手回春不是說說而已,既然你未把話說死,那便是可以救,是不是?”
嚴賀見謝玉珩這幅模樣,倒仿佛要吃人一般,滿身殺氣,他搖搖頭,坐到床邊來,再次拿出一排家傳的銀針:“煩請謝大人幫忙固定她的頭部。”
謝玉珩見他這樣說,心里陡然升起希望來,一雙帶血的手固定住她的腦袋。只見嚴御醫一枚一枚的銀針扎下去,直扎了近三十針,這才結束。
嚴御醫額上已經全是汗水,他收了針,又把脈:“呼吸強了些,只是醒不醒得過來,卻是說不準。又或者,即便是活著,也不過活死人一般罷了。”
本來靜靜坐在一邊,眼淚嘩嘩不敢打攪嚴御醫施針的陳嬌嬌聽到他如此一說,再也忍不住,掙脫開一直把她擁在懷里的華聞閣,沖到床前,悲聲嚎啕:“嗚嗚·,彤兒,彤兒啊,你不能丟下嬌嬌一個人在此啊······”
緊跟著走近的華聞閣:“······”
他哪知道自己對于陳嬌嬌只是一個便宜夫君,三個子女亦是如此······
她只有跟汪彤兒有血緣關系,更遑論在這異世里難能可貴地相遇,你叫她怎能不悲痛欲絕?
華聞閣上前去,默默的撫著哀泣得昏昏沉沉的老妻背脊,心疼地替她擦去淚珠,把她扶起身,帶到一旁矮榻坐下,擔心她憂傷過度。畢竟歲數擺在這兒。
小雪啜泣自責:要是自己跟在少爺身邊就好了,自己定會舍身護住她的。只是,此時懊悔